日本的大学成人教育发展探析

　　从历史演进的角度来看，大学主要发挥教学、研究与推广三大功能。然而随着时代的发展变化，大学不再是唯一的知识储存中心与研究中心，大学教育也由精英教育转向大众教育。[1]在终身教育思想影响下，大学开始接受成人学生，这就是大学成人教育。日本的大学针对不同的成人群体，采取不同的教育形式。其一，对于那些追求学历的成人，接受其作为非传统学生来学习正式课程，通常以函授、广播等远程教育形式为主;其二，对于那些不追求学历的成人，也接收其学习正式课程，比如，那些来自特定工作单位的学生。同时，允许一般公众参与大学的课堂学习;其三，专门针对成人的一些教育项目，成人课程、公开演讲、座谈会等;其四，建立并运作只提供成人教育或终身学习的部门，即“终身学习中心”、“终身学习研究与教育中心”、“社区大学”、“拓展中心”、“开放大学”或“高级学院”。[2]日本的大学很早就参与成人教育，近年来又受到经济、政治、法律及其他社会形势的影响，大学与成人教育的联系愈益明显。本文将基于2009年日本的一份国内基层会议报告，并结合其他学者对曰本大学成人教育的研究成果，梳理其大学成人教育发展的脉络，探求其大学举办成人教育的着力之处，以期探讨其大学成人教育的未来发展态势。另外，本文将笔墨主要用于日本大学成人教育的经验推介层面，较少谈及对我国大学成人教育的启示，是考虑到事实性论证可能更具说服力。

　　一、大学致力成人教育之缘起

　　一方面，成人学习者期望进入大学读书;另一方面，大学也希望通过成人教育满足成人的学习需求，以平衡社会差距，尽可能实现教育机会均等，从而完成自身所应担负的社会使命。在工作场所之外，大学帮助成人学习者提升职业技能。特别地，针对那些不能充分享受教育或者没有工作的成人，大学则促其转变职业观念，更新职业技能，助其更快达到职业标准，合理制定职业规划。近年来，日本的大学积极致力于成人教育事业，与其大学办学理念的变化相关，更与日本社会发展的实际状况相系。

　　(一)高等教育陷人生源短缺困局

　　由于法律管制不严，从1990年至2008年，日本建立许多大学，引发了新一轮大学数量的激增。1990年507所，到2000年为649所，而2005年则为726所。尤其是2005年以后，日本的大学数量一直保持稳步上升，每年以平均10所的速度增加。截止2008年5月，日本的短期大学中有765所四年制大学，417所两年制初级学院。这些短期大学大部分是私立的。[3]然而，当日本的大学数量在稳步增加时，年轻人的数量却呈现出持续减少的态势，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日本高等教育的生源短缺现象。面对大学数量激增的现状，日本的高等教育如果仅以高中毕业生为招收对象，那么高等教育则会面临生源不足局面。大学为了自身继续发展，就需要积极参与成人教育事业，为那些已经结束学历教育，正在工作或者抚养孩子的成年人提供一个在大学继续学习的机会，从而拓宽招生渠道，缓解招生压力。

　　(二)成人教育自身面临许多困境

　　日本大学成人教育的发展尚有许多问题需要解决。首先，大学未开发专门系统以帮助那些渴望接受高等教育的成年人，因而仍然无法满足这些学员的潜在需求。其次，在日本，大学生的财政支持系统本就不发达，当其针对成人学生时，可能会遇到更多的麻烦：缺乏适合成人学员的奖学金;在现行的失业救济制度框架内，那些已经进人大学的失业者并没有资格获得学业救济，他们通常被视为“完全致力于学术研究”。[4]也就是说，一个人在失业后开始进人大学学习，以获得教师资格证书为目的，他便不能接受失业救济;一般情况是，那些旨在更新职业技能或者寻求职业转变的全职成人大学生，经常会因资金短缺而难以维持其大学的学习与生活。无疑，这些成人需要得到更多的财政支持，以助他们在既定的学习年限内专注于学习，沉迷于学问，进而从容地实现学业理想。

　　(三)社会发展亟需高级技能人才

　　自20世纪%年代初以来，日本政府就提出若干措施及其现实计划让更多的成人走进大学校园继续学习，如在成人入学考试中为候选的成人免税。日本的大学在接纳成人系统性学习正式课程方面，着实取得较大进步。然而，在日本，大学在读成年人的比率仍远远低于欧洲和北美。劳动者为了更好地适应当前的知识型、学习型、竞争型社会，就必须具备高层次的劳动技能才能不被“取代”，才可能在激烈的国际间或者地区间竞争中发现机遇，独占鳌头。同时，日本社会的继续发展也需要大批具备高级技能的劳动者。这种双重发展需求促成日本政府转变其对待大学成人教育的政策。

　　(四)当前颓势促动成人继续学习

　　事实上，当前面临的一些社会现实情形是曰本政府强有力推动大学成人教育的直接原因。近年来，日本社会面临诸多挑战及问题：全职就业机会减少，而临时性就业机会增加;民众之间经济差距逐步拉大，甚至还出现差距的代际复制现象。在这种经济出现下滑、就业形势严峻、社会发展不良的关键时期，则更应该增加成年人的学习机会，尽可能使他们实现继续学习的愿望，即学习如何转变职业，学习怎样更新工作技能等。这样，日本的此种发展形势在某种意义上激发了成人继续“充电”的需求。他们通过学习大学里的一些正式课程，能更理性地认知与分析社会问题的本质，从而为解决这些社会问题打牢理论根基，并帮助成人形成解决问题的思维方式、锤炼独立处理事情的能力。

　　二、大学推进成人教育之实践

　　(―)放送大学的成人教育

　　1.办学历史

　　日本放送大学是一所面向广大公众的，通过卫星电视、收音机、有线电视以及一些程序化网络等媒体手段，提供本科或研究生层次正式教育的大学。在日本放送大学学习的学生可以实现大学的终身学习。日本放送大学已经提供了超过20年的高等教育。1981年，日本政府公布《放送大学学园法》，为放送大学的设置法源。[5]1983年，设置放送大学;1985年，招收第一批学生;1989年，544名学生毕业。[6]在过去几年中，日本放送大学每年有大约5万名学生获得本科学历，其中包括5000名左右60岁以上的学生;每年还有2-3万名学生不以取得学历为目的，而主要凭兴趣学习特定课程。[7]

　　2.办学现状

　　一方面，日本放送大学在促进成人广泛性学习方面，有自身独特的方式：日本放送大学的教育项目向社会公开，无论注册与否均可以进人学习;放送大学的教材也可以从一般的书店买到，或者也能通过邮寄来获得;放送大学的教育项目将专门制成视频或者DVD，并储存在放送大学的学习中心。在学习中心，成人能够实现自由学习。无论他们想学习何种课程，都可以自由使用这些视频与DVD辅助性学习资源。放送大学的这种教育项目公开，能够淡化学校与社会之间的界限，为更多成人学生创造继续学习的可能。另一方面，虽然日本放送大学每年的毕业生人数都在增加，但近年来，已注册课程的5万人中，只有大约4000-5000人最终可以获得本科学历。[8]日本放送大学的学生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困难：由于工作、生活等客观限制较多，成人学生的学习时间不充裕;成人在掌握大学的学习技能方面，缺乏学校支持;成人在读书、做笔记、查找与使用参考文献、组织与撰写学期论文、管理与监控自己学习等策略性学习方面普遍存在问题。这些困境都使放送大学的学生必须花费较长的时间才能获得学位。

　　此外，放送大学在办学的开放程度上依然阻力重重。日本放送大学存在的问题阻碍其充分发挥高等教育机构对所有公民开放的功能。其一，由于放送大学的存在目的与系统设置并不为大众所知。因此，当没有人学考试，学生们又知道他们很容易被放送大学接纳时，放送大学便不能吸引那些有潜力的、真正对大学学习感兴趣的学习者。其二，即便是那些了解放送大学的人，也通常不理解其真正的办学内涵。日语中“日本放送大学”的字面意思是“广播电视大学”，这可能会使人误以为日本放送大学是一所为了那些正在从事或者希望从事广播行业的人员所设置的专业培训学院。但实际上，它是一所正式的大学，有资格且有能力授予学位。

　　3.办学改革

　　日本放送大学为教育其学生而准备与使用的教学材料，仍有一些可以改进的空间。第一，在很多情况下，日本放送大学的电视节目的播放会采取一种传统风格，即与日本的大学课堂情境相似，讲师给学生集中授课。事实上，讲师是在没有观众的情况下对着电视摄像机来讲课的，期间也可能会显示部分视听材料。第二，日本放送大学似乎并无太大兴趣探索通过电视节目进行教学的可能性，以发挥电视节目独有的教学优势。第三，放送大学的教科书往往只是传授那些权威学者已经选定的知识。所以，应该设计出更好的教科书来引导学生的学习活动，这种设计过程将能帮助学习者加深对知识的理解，并转变其思维方式。而这通常需要有一个特定主题，或者以更高层次的教育为基础。

　　(二)终身学习中心的成人教育

　　1.办学特色

　　以满足成人的学习需求为旨归。20世纪90年代，很多的日本大学在促进公民的终身学习活动方面已经取得了进步，大学为公众开设一次性讲座或课程，这些课程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成人的学习需要。国立大学在城市以外地区建立“终身学习教育与研究中心”已经成为一种趋势。该中心推出各式各样的教育项目，同时，其服务于当地民众的终身学习活动，为当地社会状况的改善做贡献。其中，建立于20世纪70年代的“大学教育推广中心”即发挥着这种功能。

　　以多元化与独创性为趋向。当前，大学对公民终身学习项目的参与呈现多元化与扩大化趋向。尽管那些城市地区的私立大学运作的终身学习中心，本身能够提供广泛性、多序列的成人课程，但也需要从内部与外部招募大学讲师来讲授这些课程。由那些偏远地区的国立大学所运作的、一些较小规模的终身学习中心，其成为连接当地社会与大学之间的一座桥梁，它们愿意接触并参与解决地方性社会问题。以成立于1998年的歌山大学终身学习教育与研究中心为例，其创新性与独特性已经引发关注：歌山大学雇佣其教师作为地方的政府官员，这些教师曾就任过社会教育的协调人员，且在促进当地的社区成人教育方面有丰富的经验;它不仅试图利用知识库与大学已经积累的人力资源网帮助当地政府或者当地居民解决问题，而且也促使大学教师吸取该中心与当地居民的合作经验，并就此提出反馈性意见;要求注重知识的产生过程，进而重新思考知识的本质。

　　2.办学“瓶颈”

　　近年来，国立大学的终身学习中心陷入一段艰难时期。其中一些面临重组，即关闭或者合并;而另一些则渐渐偏离其原本的任务，即在大学与当地社会之间建立联系。为了吸引更多的高中毕业生以贏得竞争优势，大学管理应倾向于优先考虑那些直接服务于人学者的项目;学习中心也必须为大学教师考虑，以促其教育实践良好发展，职业定位科学理性。除了前面所提及的问题，日本大学的终身学习中心还存在职工贫乏问题。由国立大学运作的中心内行政人员极少，而由私立大学运作的中心内全职的教学人员较少。当今社会充满困难与挑战，等待着人们及时采取行动;大学被预计可以充分利用自身的学术与人力资源，并在当今社会中扮演重要角色。大学致力于知识更新，塑造积极的人物或组织。而在这些组织中的人们，则负责解决各种社会问题，努力改善不良的社会现状。大学理应该承担起促进当地人民终身学习的职责，而终身学习中心可以帮助大学履行这种职责，为了大学使命的达成提供真诚的支持。

　　三、大学推行成人教育之着力点

　　透过日本大学参与成人教育的缘起、大学成人教育的改革举措，可以窥见日本大学成人教育发展的基本轨迹及其办学的突破口。质言之，要将成人教育办好，当从减少或消除成人的各种学习障碍人手，尽可能为成人学习者创造优良的学习环境。比如，在大学里创建成人学习系统，获取大学内部人士的认可，以保证成人享受到本科层次或研究生层次的高等教育;在充分保障成人的学习权利时，注意缩小社会差距，并尽可能防范社会差距的代际繁殖等。以下几个方面为日本的大学推行成人教育的着力点。

　　(一')提供及时的政府基金

　　2007年，日本政府开始动用政府基金给国立大学的成人学生提供财政支持，以助其顺利完成学业。该项制度始于安倍为首相的内阁政府，其目的在于“帮助那些重新挑战自己的人”。[9]换言之，如果国立大学的成人学生没有得到学业辅助，他们的学习热情很可能因此而瞬间消失。然而，随着安倍内阁政府短时间内的垮台，致使该项政策愈发不明朗，该项政策能否持续到将来犹未可知。所以，及时而稳定的政府基金能够为成人学员完成学业奠定基本的经济支撑，对于日本国立大学的成人办学意义深远。

　　(二)创设良好的社会氛围

　　支持成人在大学学习，重要的是创设一种社会氛围。在此种氛围里，成人能够按照他们所期望的那样在大学学习，同时这种成人学习方式应当得到社会各界认可与正面评价，而要达到预期的被认可度，就需要大学、产业界与劳动者多方参与、联手推动。2008年推行“为完成一定课程的成人颁发证书，但不授予学位”制度。[1°]该项制度虽鼓励成人在大学学习，但又不会盲目授予成人学位，体现了日本大学成人教育的严谨性。而只有当成年人理性认知学习本身的价值时，他们才会珍惜继续学习的机会，也才有勇气投入时间、金钱与精力来完成大学学习。

　　(三)保障成人的学习权利

　　大学办成人教育需要保障成人的学习权利，但前提是，大学必须坦然面对成人在学习上的根本障碍。已经参加工作的成人学习者，将经常遇到工作压力过大、工作时间过长的情况，他们实际上可用于自身学习的时间极为有限。更糟糕的是，当他们正在学习时，会因同事或领导的不理解、不认同而陷于两难困境。为了保障成人特别是那些正在工作的成人的学习权利，教育、文化、体育、科学与技术部，其他部门或政府机构努力在全社会范围内进行宣传动员，并侧重于改变不正确的认知模式、固化的思维观念，为成人的不定时学习、工作场所学习扫除障碍。当然，成人在学习上的不良习惯、认知图式、心理设限等既定学习风格对于继续学习造成的障碍，往往极难破除。

　　(四)重视大学的成教实践

　　成人学员的社会经验较为丰富，并长期生活于复杂的社会情境之中，他们自身的学习经验具有实践性。因而，大学应该力图繁荣成人教育实践，在实践中不断了解成人生活实际、深人成人社会文化。但日本大学的成人教育实践常常得不到重视，社会对成人教育的认可度较低，就连大学内部的教师们也持观望态度，他们甚至认为大学的成人教育实践有失大学的身份与地位，其应当由二流大学来具体推动。曰本大学内部教师群体的这种偏执心理与大学尊重与推进成人教育实践的初衷并不一致。因此，大学推行成人教育，就需要在繁荣成教实践上下功夫。这样，大学不仅可以满足成人继续学习的需要，而且也会因办成人教育而发挥其社会服务功能，彰显其社会价值与社会责任。

　　四、大学发展成人教育之未来走向

　　日本的大学拥有相对优质的教育资源，其成为举办成人教育的重要力量。未来，日本的大学将顺应高等教育的大众化、社会化趋势，在保证自身内涵式发展的基础上，联合其他成人教育的正式与非正式组织，持续为广大成人学员提供学习的便利条件。

　　(一)拓宽空间，更加注重办学的创新性

　　目前，日本的大学主要招收18岁高中毕业生作为其主要生源。然而近年来，日本的高等教育面临严重的生源短缺局势。因而，为了增加生源、拓展高等教育的办学空间，日本的大学将乐意接收成人学生，并为他们的大学学习提供必要性保障。第一，关心成人学习。大学应为成人学习者开发一些专门系统、专门课程，以更好地满足成人的高等教育诉求，从而提高自身的教育质量;建立针对成年人的财政支持系统，加大对成人学习与生活的财政支持;继续在成人教育中设立专项奖学金制度。[11]第二，促进自身内涵式发展。日本放送大学开设师生面对面课程、网络视频课程，并严格把关教材质量、革新教学方法，与其他高等院校达成资源共享、实现学分互认，增加检索与搜索工具、增强图书馆的电子服务功能，这些均体现了其竭力拓宽办学空间，重视创新办学。第三，贏得外部社会认可。大学应深入了解自身在促进当地终身学习活动中所扮演的角色，并真正发挥其主导功能，推动当地终身学习活动取得新进展。

　　(二)涉足边缘，更加体现教育的人性化

　　日本已经进入老龄社会，开发高龄人口的智力资源，满足高龄者的学习需求，已成为重要的社会问题和教育问题。文部省积极鼓励社会教育机构以高龄者为对象开设各种班级和讲座，并开展青年与老年之间的代际交流活动。老年教育以健康教育与文化教育为主，旨在调整老年人的心理状态，鼓励他们向年轻一代传授经验，并向年轻一代学习新技术、新理念，以丰富自己的老年生活。而事实上，日本的大学潜藏着各种资源，足以推动老年教育的发展：其一，人力资源。离、退休的老干部、老教授、老职工，他们在大学工作或生活，普遍受到良好的教育或熏陶，在老年人中视野较宽、社会责任心也较强。如果能充分重视与利用这些智力资源，加强老年人之间的互动与帮扶、交流与分享，将会带动大学以外地区的老年群体成员继续挑战生理与心理极限，实现终身学习与进步。其二，环境资源。大学除了完成一般的教育任务外，还在促进文化交流、搭建学习平台、创设学习环境、淳化学习风气等方面意义重大。因而，大学本身这种契合老年人慢节奏、休闲式学习风格的优良学习环境，将更有利于老年人的学习。其三，教育资源。大学的师资结构多元、课程资源丰富、教学形式多样，能够满足老年人的不同教育需要。而大学里年轻学生群体的积极学习状态也可能激发老年人的学习热情，并将促进代际之间的合作与学习、倾听与理解。此外，大学还将十分重视妇女、农民工、残疾人等社会边缘群体的教育，用实际行动表现大学的人文关怀，体现教育的人性化追求。比如，针对妇女开展家庭教育、职业教育与文化教育;针对农民进行新技术教育、社会公德教育;针对残疾人引人社会适应教育、心理调节教育。

　　(三)因需而教，更加彰显教育的个性化经济全球化带来国际间人才的激烈竞争，日本国内资源短缺、经济低迷、就业率低等又引发国内社会矛盾。这种内外局势，使日本社会的发展亟需高级技能人才、学习型人才、创新性人才，而大学成人教育将充分结合成人的具体学习需求，制定教学计划、转移教育资源、转变教育重点，以凸显教育的个性化。第一，注重对高技能人才的培养。通过“专业研究生院”培养教师，更加强化成人的研究生教育[12];为那些需要高度专业化技能的工作人员提供各种在职培训项目，如针对教师的“学校领导”项目;为公共社会教育机构的职员提供培训课程，以使他们有资格成为社会教育协调人员;为医生或护士设置针对性培训项目等。1135第二，满足成人的不同学习需求。日本放送大学将继续为各类型成人学员提供学历与非学历教育，满足其升学、就业、晋升、生活等多样化需求。学习中心将通过电子邮件、网上讨论等形式加强残疾学员、偏远地区学员之间的交流与互动，以尽可能满足这些学员的个性化需求;全力保障教材的质量，且针对学员需求与满意程度改进教材，提高教材的实用性;创新授课方法，灵活组织课程形式，突出趣味性，激发学员的学习兴趣。第三，关注成人学习能力的提升、创造性思维的塑造。开发成人心理抗压训练项目;组织野外拓展活动，提高成人在陌生环境的适应性;加强创新能力培育与激发、国际交往与语言交流、信息获取与分析等课程的实用性。第四，更加重视成人的非学历教育。大阪市立大学建立文化交流中心，通过公开讲座、市民讲座、研修制度、旁听生制度等渠道开展非学历的成人教育。[14]未来，日本的其他大学也将顺应时代对于不同层次人才的需求，在非学历教育方面有所突破。总之，日本的大学成人教育将紧密结合时代发展、社会形势、人的发展来确定自身的办学指向。

　　实际上，探析日本的大学成人教育开展实况，深度把脉别国发展教育、革新教育的精神内核，同样也会对我国的大学成人教育改革有所启迪。当前，我国学校教育的被接受程度远比成人教育高。成人教育的实际社会价值较大，但成人教育的社会认可度却相对较低，这种畸形现象发人深思。总体上，我国成人教育研究还处于未成熟阶段，成人教育实践尚处于发展期。大学对成人教育的参与程度，将直接影响大学的社会声誉;而大学本身的社会知名度，也会间接作用于成人教育实践。因此，我国的高等教育不仅应关注内部发展，更应该重视提升其社会影响力。[15]即是说，大学必须首先革新其发展模式、办学理念，注重内涵式发展，同时，还应广泛地向社会公众开放，在社会各界监督下办学，并积极与其他成人教育机构、民间组织达成共识、促成合作。

　　参考文献：

　　[1]中华民国成人教育学会.大学成人教育[M].台北：师大书苑有限公司，1994:1.

　　[5]翟梅伶.日本放送大学的远程教育研究[J]•湖北大学成人教育学院学报,2009(3):33-35.

　　[6]王毓.日本的大学与成人教育[J].成人教育,2012(7):121-122.

　　[11][12]潘晨光•国夕卜人力资源发展报告[M].北京：中国林业出版社，1998:333-334.

　　[14]施泽华，徐寿钧，孙其昂，朱玮.日本的成人教育及对我们的启示[J].中国成人教育,1996(6):21-22.

　　[15]张维.世界成人教育概论[M].北京：北京出版社，1990:277-2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