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3-01-13 阅读量:0次 所属栏目:教育理论
魏晋南北朝是个社会动荡的时期,社会剧烈变动,战火不断,与此同时,其教育思想也有了重大的改变与发展。从整体上来看,魏晋南北朝的教育思想继承了汉代以儒学为核心的教育思想,无论是官学、私学还是门第、宗教教育,都把经学、儒学的伦理道德放在首要地位。同时儒家思想也受到玄学、道学、佛学的极大冲击,在思想文化层面出现了新气象,呈现出一片繁荣之景。
一、“清谈”与魏晋南北朝的教育思想
魏晋南北朝是我国历史上最为动荡的时期,正是在此环境中培养了贵族阶层独特的精神生活,他们更多地追求精神文化生活的满足。宗白华称之“汉末魏晋六朝是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痛苦的时代,然而却是精神史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因此也就是富有艺术精神的一个时代。”[2]“清谈”,亦称“玄言”、“玄谈”、“谈玄”,以周易、老庄思想为本,是魏晋时期崇尚虚无、空谈名理的一种风气。清谈的士大夫终日谈辩,反对自律生活,而主张放荡不羁。鄙视勤劳,不求努力,寄苟得禄位,能够依仗漫游旷野以自明高者为尊贵。怀愍帝记略说:“学者以老庄为宗而黜六经,读者以虚荡为辩而贱名检,行身者以放荡为适,而狭节信,进仕者以苟得为贵而鄙居正,当官者以望空为高而笑勤恪。……其依仗虚旷依阿无心者,皆名重海内”[3]。这是清谈家的主要人生观与生活习惯。“清谈”成为上流社会的专属,支配着他们的活动,可这种独特的方法并没有使得教育思想趋于老庄的虚玄化,但它毕竟在教育思想的领域里发挥着不可取代的作用。
魏晋清谈促使自然主义教育思想兴盛,主要有以下几种:其一,“名教出于自然”。何晏、王弼认为统治者只有接受正确的教育,才利于养成正直的人格,并通过潜移默化去治理好国家,任何教育都不应违背自然。其二,“越名教而任自然”。嵇康认为,支配世界发展的本原是“自然”,要完全扬弃名教,实施以自然为本的教育,顺乎人的性格,循自然之法。其三,“名教即自然”。向秀、郭象将名教与自然合二为一,认为如果能长期接受和谐地放任人本性的教育,就会避免陷于是非之境,充分发展自身的各种先天潜力,最终达于完美的人生境界。这是一种超越世俗又服务于社会的自然主义教育观。[4]自然是魏晋名士理想化的人格,他们在反对名教的基础上,以自然为师,循自然之法,行自然之教。
二、“反清谈佛理”的民族教育思想
一种相对稳定的主导文化,总要与同样相对的社会环境适应。随着魏晋分裂割据取代汉代的大一统,儒学逐渐失去权威,但其构建的忠、孝为主要内容的伦理纲常和礼乐制度,是维系以君王为核心的等级社会最有力的工具。由此,儒学虽然式微,但仍能生生不息。在这一时期,出现了许多反清谈佛理又本于名族立场的教育家。这一派中,首先不得不去谈颜之推。颜之推主张礼德教育,重德操,“君子当守道崇德,蓄价待时,爵禄不登,信由天命”[5];主张重师道,效法先贤古圣,不仅是对老师提出重大的要求,要严守师道,不能误人子弟,为师的感化在教育上的重要性,而且要效法那些先贤古圣改正自己的弊病、达到完美;注重劳动教育,强调士大夫子弟要“知稼穑之艰难”,相对于那些普遍轻视劳动的士大夫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同时也注重家庭教育。
除了颜之推的教育思想外,还有傅玄的尊儒教育思想。他提出国家要重视学校教育,教育要以道德为根本,道德修养要以正心为本。他说:“立德之本,莫尚乎正心,心正而后身正,身正而后左右正,左右正而后朝廷正,朝廷正而后国家正,国家正而后天下正。”[6]此外,要以礼义为教育的主要内容。他说:“因善教义而礼行,因义立礼而义通”[6]以规范人们的行为,以义来丰富教育内涵,注重学生品质内心的塑造,而礼教的基本内容是“三纲”,从立君臣、定父子、别夫妇的伦理道德教育开始,此主张则有一定的消极性。可见,针对当时玄学思潮的不断上升,为了抵制玄学,各种尊儒教育相继展开,颜之推、傅玄等在继承之前儒学的基础上创新发展,增加了诸如劳动教育等的新内容,为它提供了新的生命力。
三、“轻国重家”的家族教育思想
魏晋南北朝是个社会动荡的时期,东汉衰落灭亡后,地方势力就不断的膨胀,出现了诸多的地方豪强,世家大族们都聚族而居,出现了门阀地主。此时社会发展的典型形态是门阀世族,门第观念大大强化,此外社会动荡不安出现了诸多的思想,儒、道、佛、玄四种思想并存相互交织、思想多元化,儒学独尊地位被打破,使家族教育有了资源条件,官学的兴废无常也为其提供了契机。家族教育往往以世代相授的家学、家训、家诫或“家馆”(即家中设学堂供子弟上学方式)。其中,著名的有颜之推的家族教育、谢灵运的家族教育、王羲之的家庭教育等等,而家庭教育内容以儒学为宗、并习染玄风,知识传授范围较广,更为重要的是妇女积极参与家族教育,如蔡文姬,自幼受家学熏陶,展现出杰出的文学才华;谢安侄女谢道韫,史称其“风韵高迈、叙致清雅”[7],其才学亦未家学所致。家族教育作为当时社会的一种教育方式,有着其巨大作用。在官学兴衰不定时作为唯一的一种较为稳定的教育方式,有利于人才的培养,为社会各个方面提供人才动力,健全社会的机构。同时,各种思想的广泛盛行,在思想领域形成了激烈的冲突与激荡,使思想文化异彩纷呈,有利于学术的百家争鸣。此外,家族教育并没有忽视妇女,而是将妇女列入到教育范围,这大大地提高了妇女的素质,妇女素质的提高对孩子的启蒙教育帮助是巨大的。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重大的进步。但这同时也导致了轻国重家的道德观的盛行,“无忠君之节,有孝治之名”、“自致身荣,不存国计”、“只成门户私计”[8]观念的泛滥。
特殊的时代成就了特殊的教育思想,分裂多于统一的魏晋南北朝时期,儒学主导地位受到诸多思想的冲击,战乱频繁,王朝交迭不断,政局动荡不安,经济与文化开始出现南移,加上外族的入侵,各民族文化交流融合,教育思想空前活跃。由于官学教育的废兴不断,各地出现不同的教育特色,形成了别样的格局。众多的士大夫、有识之士深感社会动乱,纷纷提出自己的教育主张等,力求改变这混乱的局面。与之这一时期炫彩纷呈的教育思想应运而生,以老庄佛理为主的清谈之风盛行并冲击着儒学的地位、其虽有起伏,但总的来说儒学的主导地位并无根本改变,是这一时期的基调。
魏晋南北朝作为汉与隋唐的中间过渡期,不仅总结了汉的教育,还开创了许多思想新领域、确立了许多观点,并提出了很多教育新主张,为隋唐的教育思想奠定一定的基础,具有其不可代替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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