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3-01-06 阅读量:0次 所属栏目:教育理论
摘 要:本文通过对这样一个特殊汉族群体的案例分析,来探讨在历史时空变幻中,特别是屯堡旅游开发的过程中,屯堡人的历史记忆和族群认同经历了怎样的传递和调整过程以及屯堡人如何利用历史记忆资源获取各种利益。
关键词:屯堡人 旅游开发 历史记忆 族群认同
一、屯堡人历史记忆与族群认同
共同的历史记忆和遭遇是族群认同的基础要素,一般与族群认同自然地结合在一起,族群认同是以共同的(或者构建的)历史记忆为基础的不同人群之间的认同方式。在社会的“历史记忆”中,人们藉此追溯社会群体的共同起源及其历史流变,以诠释或合理化当前的族群认同与相对应的资源分配、分享关系。
1、屯堡人族源记忆
从历史渊源而言,屯堡人可追溯至明初,这是有史可证的。元代贵州分属于四川、云南、湖广三省管辖,明王朝建立十余年后,云南仍为残元梁王势力所盘踞。贵州地当西南要冲,成为内地进入云南的咽喉。明洪武初定,元梁王盘踞云南,不愿归附。洪武十四年(1381年),明廷以傅友德“充征西将军,帅左副将军蓝玉、右副将军沐英,将步骑三十万征云南”。由于贵州西南边陲远离国都,征南大军的给养是一个重要环节,因而出于巩固中央政府对西南统治的需要,认识到戍边必须与屯田相结合。《安顺府志·风俗志》云:“屯军堡子,皆奉话武救调北征南……家口随之至黔。”这样在军屯军堡的基础上,就逐渐发展起农屯农堡和商屯商堡的网络来,在贵州广设卫、所,并实行屯田驻军。
据有关研究表明,明洪武年间贵州之军士及家属合计人口约有42万人左右[ 曹树基·中国移民史·第5卷·第七章[M]·福建人民出版社, 1997·]。今安顺一带就有20万左右,占了一半,且人口数量已经超过了当地的世居少数民族。后屯制既废,军户变为民户。与此同时或稍后,外省其他移民也相继进入。其中有商人和利用政府“开中”制度而招募商屯以换取“盐引”的豪富,也有 “奉旨填南”的农民,这也就是民间所称谓的“调北填南”。
2、屯堡人的家谱
而家谱作为一种记忆的载体,承载着个人和家庭的记忆,以及宗族和村落的集体记忆。家谱又称 “族谱”,是一个家族发展演变、人员变迁的叙述史,家谱的功能除了追寻祖先记忆,理清家族的演变源流,以训示后人,加强家族成员的认同感、归属感外,同时也是规范家族成员之间、家族与家族之间的各种人伦关系的习惯法。
屯堡人非常重视家谱,他们以父系血缘为谱系根据而编写族谱。内容有祖宗的来历、家族兴衰变化过程、族内名人事迹等。屯堡人对家谱非常重视,并热衷于家谱的编撰,“文革”中“四清”工作组认为家谱是“封、资、修”,要搜来烧掉,就有屯堡人冒着极大的危险将家谱拿去“躲”在岩洞里,过了一段时间再去取回来。因为在他们看来“不管是什么姓,都应该重视家谱,否则就是不重视我这个姓,就是对祖宗不忠”[吴羽,《屯堡重塑》之《屯堡历史在屯堡人中的“复活”》[M],2007年]。
几乎所有的屯堡家谱均显示了其入黔事由与国家相关,记录了屯堡人在历史上的政治使命。屯堡人借着这些历史记忆,他们祖先的事迹早已经成为后世子孙的神话,成为他们朝圣的中心。凭借族谱对历代先祖的记载,居住在安顺各地的屯堡人得以相互衔接聚拢。
二、旅游开发背景下的屯堡人历史记忆
旅游开发使很多屯堡村寨过去的一些传统得以恢复。“征南”、 “老汉人”和“南京人”式的历史记忆被一遍遍叙说着,借以在“屯堡人”内部建立起新的群体边界,确立屯堡地域性认同之下的自我认同。这就使得屯堡人的文化自豪感、优越感和民族自尊心得到了提高,进而族群意识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如今,当我们走在旅游开发过后的这些屯堡村寨,村民们总会热情地拿出作为其身份“合法性”的“凭证”家谱进行展示。征南将士作为这一族群的“共同血统”,是连接中央与臣民(屯堡人)自我的“血缘”式光荣。凭借族谱对历代先祖的记载,居住在安顺各地的屯堡人得以相互衔接聚拢,这样一种认同意识包含两方面的寓意:一为身为屯堡人,出于血缘、情感等先赋性因素,本身对自己独特的文化就有一定的认同,并通过这种文化纽带而建构起更高一层次的族群认同。此外,伴随着旅游业的发展,这种地方传统型的东西又被包装成“商品化”、“产业化”,资源的可利用性也进一步强化了他们对于本族群的认同。而且,在与其他非本族人群的接触中,他们也进一步明晰了自身传统的独特性,这一系列的因素都有助于增强屯堡人的族群认同。同时,屯堡人的家谱在近几年也出现了“复活”的趋势,大家都纷纷重修家谱。族谱是一部包含对本族过去经历的解释与看法的“历史叙述”。无论这种叙述是真实的还是虚构的,实质上都是编纂者的族群历史意识的“忠实”反映。
三、结论
著名学者王明珂指出,在一个人的社会生活中,这些对过去的记忆形成个人心理上的一种构图(schema),当个人作为某群体的一分子,与外在世界的个人或群体互动时,透过这心理构图的回忆(remembering),个人得以建立其社会认同的体系。这样的回忆常是集体性的,也就是社会人群经常集体选择、活化(activate)并强化特定的社会记忆,以凝聚成员彼此的认同。[ 王明珂-华夏边缘一历史记忆与族群认同(简体中文版)[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在屯堡人的“历史记忆”中,人们正是藉此追溯他们祖先的共同起源及其历史流变,以诠释或合理化当前的族群认同与相对应的资源分配、分享关系。
参考文献:
[1] 王明珂,历史事实、历史记忆、历史心性.[J]历史研究,2001,(5)
[2] 翁家烈:屯堡文化研究[J],载贵州民族研究,2001年第四期.
[3] 张金奎,《贵州安顺屯堡社会调查报告》,汪氏宗亲网,2007
[4] 帅学剑,安顺屯堡人与屯堡文化[J].安顺师专学报(社会科学版).1994 年第 3 期
[5] 徐杰舜.《族群与族群文化》[M] .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6. 本文链接:http://www.qk112.com/lwfw/jiaoyulunwen/jiaoyulilun/6573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