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西方情调的东方越南

　　应该说不仅东南亚，在全世界范围，从体制、文化、历史跟中国最接近的国家，可能就是越南了。但中华文化绝不是越南文化的唯一外源。在越南，随处可见的法式建筑、被视作国民饮料的越南咖啡，都是越南受西方文化浸染的表现。

　　猫顶替了兔子

　　从公元10世纪独立建国，到19世纪中叶遭到法国入侵前，越南一直是中国的藩属国。其间，不仅汉字直接作为越南的官方文字，从政治制度、教育事业到风俗习惯，儒、释、道文化对越南的影响无处不在。

　　春节也是越南一年中最重要的节庆——不过十二生肖越南版中，猫顶替了兔子。和中国广西、云南边境的壮、侗族过节喜吃粽食类似，越南人过春节必吃粽子。在地上铺上草席，摆上泡好的糯米、粽叶，通常由能干的妇女操持，把粽子包成圆形和方形，取的是道家文化的“天圆地方”之意。

　　这种文化的接近性，影响持续至今。云南师范大学越语系系主任杨健发现，中国言情小说如今是越南的一大流行。据她春节期间在越南三大城市河内、岘港、胡志明市书店的观察，外国文学架上，中国文学占了70%的位置，其中，中国言情小说又占据了绝对优势。“越南对中国文学目前的接受，已经从传统的古典文学，比如四大名著，转变为对中国当代小说的接受。”她总结道。

　　挑着担子卖咖啡

　　尽管与中国文化同源，但要问起在越南最受欢迎的饮料，却并非是茶，而是咖啡。在人口八百多万的胡志明市，就开了六千多家咖啡店（据统计，北京也不过五千多家）。

　　杨健说，在越南，不论城市、农村，每隔两百米左右就有一家大的咖啡馆，每隔三五十米就有一家小咖啡馆。规模迷你的，只要在门口摆两张小桌子，搁上几条凳子，就能做生意，有的干脆挑着担子连果汁一并兜售。

　　咖啡文化在越南流行，和法国人的殖民历史有关。19世纪中叶，法国入侵越南，法国殖民者把咖啡也一并带了进来。久而久之，越南形成了自己特有的冲泡习惯和饮用方法，让“越南咖啡”自成一派。

　　法国文化的另一顯著影响还体现在建筑上。以河内为例，城内随处可见法式建筑，最具代表性的是建于1911年的河内大剧院。

　　1954年，越南终于迎来了久违的独立。然而，法国人刚走，美国人紧接而至。越南战争持续了20年，和朝鲜命运相似，以北纬17度线为界，越南开始了长达了20年的南北分裂。

　　尽管如今统一已超过40年，但南北方在生活理念上的差异仍然存在。“南方人更注重生活的享受，有多少钱就花多少钱，赚了多少钱就花多少钱，不喜欢攒，更讲究质量，这点是受到美国人的影响。”杨健总结，“越南北方人比较节俭，定要攒钱，为子孙后代考虑，跟中国很像。”

　　中外名人当神明

　　杨健接触到的越南学者，大多把越南文化的这种特殊构成，看作一件非常值得自豪的事。她的导师、越南知名文化学者陈玉添曾说：“越南文化对外源文化的吸收，就像越南的饮食一样，什么都包容，而且吸收消化得非常好，很多外国人来到这里都可以适应，都可以吃，而且怎么吃都不拉肚子。”

　　以出现于1926年，越南的第一个本土宗教——高台教为例，高台教的教义就杂糅了佛教、道教、儒学、天主教以及越南民间信仰。神台上供奉了各种神像，以及孔子、老子，连李白、关公、牛顿、莎士比亚、丘吉尔这样的东西方名人都入神明之列。本文来自《东方丛刊》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