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3-01-12 阅读量:0次 所属栏目:社会论文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6)-23--02
一、现象分析
随着网络传播的不断发展,网络吐槽越来越成为一种现代生活娱乐方式。吐槽原指对某些对话、事物不符合逻辑事实等方面予以犀利的批评,现在可延伸至挖苦、抱怨、找茬,其主要是评论性质。吐槽对象从对抗战“神剧”、穿越“雷剧”,到春晚,到热点新闻,从各类电影电视到社会热点事件,可谓包罗万象。吐槽者则从各类段子高手、名人明星发展到普通民众,几乎是全民参与,全民狂欢。网络吐槽的兴盛凭借网络传媒,从最初的BBS、天涯、豆瓣、人人网、百度贴吧等社区论坛,到微博、微信、A站、B站新兴视频网站等社交媒介,传媒技术的发展与传播手段的丰富,为人们提供了广阔的自由交流平台。信息传播方式的转变源于“自媒体”时代的来临。自媒体,即个体依存于网络,借助新的媒介工具进行信息的传播,个体成为信息终端,可以提供分享信息并选择信息受众,较之传统网络具有更高的自由度,也不再是传统的“点到面”传播,而是源于大众,又回到大众的“点到点"的传播。麦克卢汉提出过“媒介及信息”。传播工具发生改变,于是相适应的人类从事的传播和其他社会活动也发生改变。吐槽,正是新生的自媒体时代下网络传播的一种。
二、原因探析
1、传媒的信息选择
网络吐槽,作为一种盛行的传播现象,由媒体和受众两方面主导,两者相互影响,可谓信息传播的一体两面。热点信息的选择与传播不可避免地受到大众传媒的影响,当今消费主义价值观的盛行,传统的媒体运作方式发生转变,大众传媒极尽所能的满足大众信息消费的欲望,所选择的报道视野日趋窄化。具体到我国的传媒运作则更为特殊,一方面出于国情要求,传媒机构要进行意识形态宣传,传播的信息往往具有政治化色彩,强调主旋律。并且出于保护自身利益的需求,传媒经常会与国家、政治集团或其他利益群体达成妥协,事件选择和报道模式往往固化。比如网络中对《新闻联播》的吐槽,认为其因其“主旋律”太强。另一方面,传媒机构又受到商业逻辑的控制,具有市场意识,常常为追求经济效益而选择迎合受众,以致丧失其社会独立品格,放弃其社会公共立场。大众传媒本身的双重属性,使得“意识形态的国家取向和市场利益的传媒取向贯穿传媒产业发展的全过程。”[1]这样的选择与呈现,使得人们对信息的看法与评价越来越多元化,也就有了越来越多的“吐槽点”。
在传统媒体的影响下,受众或许会被动的接受信息。而自媒体时代的来临,大众在对信息的接受与判断上日趋独立。人们的吐槽,正代表了大众的一种评论态度。是一种对真实的不确信,反映了大众对信息自由、公开、全面的追求。而对“主旋律”的吐槽,则是一种对正统的消解,表现了一种反叛,以及对个性的表达的呼唤。例如“我是来打酱油的”一词的流行。此词出现于某新闻之中,在记者就某个新闻事件采访群众时,一个路人做了如此回答。一时间“酱油体”在网络爆红,“打酱油”延伸成为不谈政治,不谈敏感话题,纯属围观看热闹的意思。因为各种“神回复”而引发全民讨论热潮,而如上述看似无厘头的吐槽背后,却反映着不同的文化心理。不同于语言的解构游戏,这些爆红的网络吐槽背后有着更深层的反叛心理。每一个热点事件的激发,每一次大规模的吐槽恶搞,都在某种程度上表现着对一种意识形态霸权的反抗。网友们通过讽刺或调侃的方式打破了僵化的、固有的话语形态,用极具个性的文化符号,划定了自我话语空间与共同语境,变现了“自我认同与主流文化的区隔,且这种区隔也是一种对主流文化的仪式性和风格化的抵抗。”[2]吐槽,是人们对于所获取的关于政治、文化和生活的各类信息的解构与重构。
2、传播的娱乐化趋势
从信息传播自身来看,娱乐功能被看做是大众传播各功能中最显露、最有力的功能。当下新闻产业与影视节目都以为追求收视率而顺应大众口味,在内容上和制作上以更贴近、更具吸引力的娱乐因素来争夺受众。而自媒体时代使得传播呈现双向化,大众在接受的同时,也以吐槽的形式发表自己的看法和评价。吐槽者往往秉承娱乐至上的精神。个体吐槽代表如老湿,其“老湿系列”在网络上有很高的点击率,其幽默犀利的语言和独特的观点更是被广泛传播。群体吐槽代表如《暴走大事件》,这是一档脱口秀节目,主持人头顶一颗漫画面具,用轻松幽默的语言播报生活中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新闻事件。以其点评辛辣,吐槽犀利的娱乐风格而受到网友追捧。来自主流平台的吐槽比如央视的《第十放映室》“恭贺新春系列”,对每一年的影视娱乐节目做盘点和梳理,语言犀利风趣,一针见血,旨在以批判的方式倒推影视节目质量的改进。吐槽的日渐犀利也和广泛也和当下的泛娱乐化有关。一些粗制滥造、内容低俗,毫无审美可言的节目作品得到广泛传播,从“手撕鬼子”到“裤裆藏雷”,可谓槽点满满,网友直称“毁三观”。而这样吐槽背后表现着人们对于泛娱乐化的不满态度。
3、受众的心理需求
吐槽的盛行,是自媒体时代的网络狂欢。巴赫金的“狂欢理论”指出,狂欢节构建了亲昵的、自由的、平等的世界,与官方的、严肃的、等级森严的现实世界隔绝,人人可以参与,在“狂欢广场”里用最世俗的最喜剧的最生活化的语言来表达和宣泄,体现了强烈的反抗意识和主体意识。[3]新媒体所带来的自由交流的平台,使得大众可以畅所欲言,可以互动狂欢,可以解构一切颠覆一切。吐槽”文化正是现代与后现代并置语境下的特殊产物,是大众的集体狂欢。其典型案例要数近两年的春晚吐槽热潮。 从使用与满足理论方面来看,网络吐槽也满足了人们一定的心理需求。当下社会繁忙的工作高压的生活环境,来自传统的压迫,来自各种追求的压迫,普通大众的无力感挫败感需要一个宣泄的渠道,吐槽演化成个性化的表达和抒发。另一方面,大众吐槽也存在着从众心理。个体行为总是尽可能与群体的总趋势保持一致,进而使得群体影响由压力变为动力。[4]所以,依存于网络的吐槽永远有着无限的结成社群的可能性,各种各样的社区板块,丰富多样的影视资源,几乎不受限制的话语环境,使得每个不同的个体都可以在网络中寻求到属于自己的同伴和知己,以吐槽的形式获得一种归属感与集体感。“弹幕”的流行,就证明了这一心理需求的广泛性。用户在同一块视屏上交流互动,分享感受而获得共鸣,它的及时性、开放性、互动性,使得用户有一种“天涯若比邻”的感觉。
三、网络吐槽之于现代文化生活的影响
吐槽的发展,弹幕的流行,体现了传统媒体与新媒体的交融,这也带来一些新的发展机遇。现代传媒已经越来越明白,吐槽即关注,而有关注就能带来经济效益。网络吐槽所带来的巨大的话语空间,使得传媒越来越重视吐槽的影响。近两年春晚主动发起的吐槽互动,就是希望以此来拉回受众。吐槽作为一种宣传手段,逐渐被运用于电影电视的发行之中。而随着基于吐槽的一些视频、文案的走红,越来越多的网络达人开始进行专职创作,一种新的娱乐产业逐渐成型。但与此同时网络吐槽本身也存在一定的限制和问题。根据近几年的《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我国网民的平均学历偏低。大量综合素质并不高的网民所表现出的吐槽质量也必然不高,很都是抱怨式的调侃或是片面苛责“抖机灵”,缺少客观理性地分析和建议,更少有对事件后续关注的严谨。而从接受方面看,这样的网民也容易沉浸在表面的文字解构,进行一种肤浅的娱乐。面对这样的吐槽,大众容易失去思辨能力,忘记事物原本的中心点,看待事物容易盲从,关注点也具有易转移性。因此呼吁网民理性吐槽,进行适当的合理的舆论引导,努力发挥吐槽的正面效应,是网络吐槽必须思考的出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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