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3-01-25 阅读量:0次 所属栏目:资本主义
【摘要】:现代性是当前文化研究中不可避免也无可回避的一个问题,资本主义的产生和发展是造成现代性问题的根源。现代性的兴起是对西方中世界传统的反转,资本主义空间生产和空间实践使现代性问题和空间问题紧密相连;“空间转向”正是对资本主义引起的现代性问题在当前语境中的回应,同时,空间批评和文艺批评都在很大程度上是对马克思主义批评传统的呼应,也是对经典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的回归。
【关键词】:现代性;空间转向;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
从十九世纪中期开始西方社会全面进入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力的突飞猛进以及科学技术的运用,使得启蒙思想家借以理性主义为思想武器勾勒出人类发展的美好蓝图。同时,资本主义的兴起也是现代化的开端,学者唐晓峰总结美国文化地理学家戴维·哈维《巴黎城记:现代性之都的诞生》时指出“资本的登场和运行,是现代性造就的总根源。”[1]启蒙的现代思想家们认为以理性为核心的现代性的改造,会为人类带来繁荣、平等、发展以及美好的未来。然而,启蒙的理想家却未曾想到资本主义的现代进程并没有预想的那般美好,相反,理性化带来的经济的、政治的、竞争性、战争危险等非理性因素给人类带来了更深重的奴役。二十世纪中叶,人们开始对空间问题思考正是对现代性困境的一种回应,西方文艺批评界“空间转向”潮流、“空间批评”的兴起正是这种生存境遇的回应,同时,也是对资本主义本身的最新的批判、质疑和反思。
一、现代性的兴起
什么是现代性?戴维·哈维引言波德莱尔文章《现代生活的画家》:“现代性就是短暂,流变,偶然事件;它是藝术的一半,另一半则是永恒与不变。”现代性的问题已经成为各界都在关注的焦点,那么现代性是怎样生成的呢?
“现代”一词英文为Modern,是一个很容易引起歧义的总括性的词语。英国著名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家在其著作《关键词》中对“现代”一词进行了梳理,Modern“最接近的词源为法文moderne、后期拉丁文modenus。可追溯的最早词源为拉丁文modo——意指此刻。”[2]在早期的“现代”一词英文的含义接近contempororary,意思为现在所存在的事物或此时此刻。我国著名学者汪民安在其《文化研究关键词》也对“现代”一词有专门论述,在词源方面“这个词旨在将刚刚确定地位的基督教同异教的罗马社会区别开来。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现代’一词就意味着现在和过去的时间断裂。”[3]可见现代一词在西方社会出现较早,并且,表达了一种与过去不同的意义。威廉斯指出“modern的纸面意涵实际上等同于‘改善的’(Improved)或‘令人满意的’或‘有效率的’。”[4]现在通常说的现代,往往针对的是时间上的中世纪,并且,在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制度、生产、观念等方面体现出不同性,对过去的事物不在留恋,甚至为了理性的规划,将阻挡资本主义发展的障碍予以消灭,“因此,不管现代性是否将以温和而民主的方式呈现,还是将带来革命、创伤以及独裁,它总是与‘创造性的破坏’(creativedestruction)有关。”[5]
以上一些论述显示出“现代性”的双重维度。首先,作为一个时间概念,“现代性”是与西方社会中世纪相区别的社会时间阶段。现代性经历过最初的萌发、稳定的过程和迸发的突显,此为时间气质的现代性思想。其次,作为“现代”与“过去”的不同,或者说现代化的改变(改造)。这种不同并非是在突然之间的转变,戴维·哈维所说的“创造性的破坏”反过来一样是可行的——破坏性的创造,在这个资本主义破坏性的创造和创造性的破坏巨大的改造力量中,我们看到得是一种循环往复的过程——一种作为历史实践过程的现代性,展示了自己的主要特征和内容,具体看来可归纳为以下几点:第一,政治层面上的现代性。资本主义现代国家的确立正是一种政治概念的现代性的体现,现代国家讲求的是秩序而非上帝的法则,人是自由的,而非中世纪的神学观念,即是一种制度的现代性。第二,经济层面上的现代性。资本主义强调的是生产和市场的自由发展,工业经济、商品经济规模也越来越大,封建的自足经济和庄园经济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资本主义主导的工业化的大都市在形成。第三,启蒙理性主义的现代性。启蒙思想家们的理性规划,通过科学的观念、合理的形式、理性的思维去发展、追求一种人类的解放。“合理的社会组织形式和理性的思维方式的发展,确保了从神话、宗教、迷信的非理性中解放出来,从专横地利用权力和为我们自己的人类本性黑暗的一面中解放出来。”[6]理性主义是现代性的一个核心的、重要的观念,一切事物和理念都必须受到它的审判。第四,人的现代性的体验。在现代的历史社会中,人类既作为主体进行着现代性的规划,同时,又是作为客体接受现代性所带来的全部经验,这意味着我们要根据自己的内在世界的体验来解释这个世界,经由这种体验所表达出来的态度,就是作为文化表征的现代主义。
资本主义现代化进程表现为一种物质实践的过程,现代性不可避免同时也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资本主义在发展过程中除了要将时间纳入到自己的体系之外,“各种独特的生产方式或者社会构成方式都将体现出一系列独特的时间与空间的实践活动和概念”。[7]资本按照自身的逻辑进行空间实践,都市成为现代性的标志。
二、现代化都市和空间实践
现代性问题与空间性的问题联系密切,造成断裂不仅是表现在时间方面,空间的分离更是其显著的标志。都市的现代化或者说城市化主导了空间的裂变,“1848年之后,现代主义看来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一种都市现象”,[8]资本主义的城市化的过程不在只是单一的生产的空间,“空间作为一个整体,进入了现代资本主义的生产模式:它被利用来生产剩余价值”,并且,“成为生产工具的一部分。”[9]都市建设和管理成为现代经济规划的主要形式,城市空间本身按照资本的志趣和生产逻辑而创造出来的现实,也是资本主义空间实践的必然结果。列斐伏尔认为随着资本主义的兴起和发展,资本不断变换的生产方式必然带来资本主义矛盾的改变,晚期资本主义社会的主要矛盾存在于空间实践过程中,“空间的主要矛盾源自私人财产造成的空间粉碎化(pulverizationofspace)、对可以互相交换之片段(fragments)的需求,以及在前所未有的巨大尺度上处理空间的科学与技术(资讯)能力”[10]资本主义要求对空间“巨大”化的追求空间的生产以及资本在空间中利用、收益的最优化,这种整体上的要求却是与单体个人对空间诉求之间产生矛盾与冲突,并且,随着空间实践过程的加快这种矛盾也会愈演愈烈更加尖锐。
理解这一过程最需要我们抓住的的是空间的改变对处于空间内的各种关系的影响,空间生产这一实践过程对人类生存境遇和文化语言产生着持续性的影响。在现代性与空间问题的关联中,面对晚期资本主义新一轮的空间生产方式以及灵活转换的积累,西方当代知识分子以空间为重要平台张开了对资本主义的批犯和反思,继承着自由人类的理想,对人类生存和发展展开丰富性的思考。其中,正是对启蒙主义运动尤其是马克思主义批判精神的延续。
三、空间批评和文艺批评的“空间转向”
资本主义积累方式的转变以及生产方式和生产关系的转型,带来了不同以往的现代性的体验,对社会历史、文化生活、文学艺术产生了深刻的影响。空间生产(按资本的逻辑)塑造出不同的城市面貌,对都市大众的内心体验和情感体验产生着深刻的冲击和影响。此时的语境中,时间的表达显然已经不能成为一种至高无上的话语理论,人们在全新时空体系中寻找生存的表达话语,空间批评成为人们对自我生存体验的最新解读。
20世纪中后期以来西方学术界“空间转向”成为当代只是分子关注的焦点,不同的思想家带着不同的规划以空间联系在一起,“正在出现的跨学科格局把中心放到了‘空间’、场所’和‘文化地理学’的问题之上”,[11]对空间的这种关注,已经在很多方面和多种角度地进入了文学研究,呈现为一种互动的关系:跨学科互动。“空间转向”和文艺批评之间的这种互动关系中,文艺理论中空间问题得以重新把握。文学作为话语实践的重要方式,是人类重要的实践活动。从空间的角度注视文学成,同时,文学的空间批评本身也是空间理论中最具美学意义的表达。通过对空间的关注表现为对空间性的思考以及文本的空间批评,文学“揭示现代性空间重组的文化政治内涵及其社会历史意义,从而揭示出文学生产与社会生产的内在关联”[12]西方学术界这种空间理论和文学批评相互交融的情景不仅有助于上述两个方面理论的展开、交互和建构。
在当代空间的理论视野下,政治、消费、民族、阶级、国家、性别、意识形态等在空间实践中都扮演了不同但是重要的角色,文艺实践的过程与这种异质性的场所交汇,作为话语实践的重要方式,承载着人类关注自我生存、参与改造世界的理想。从空间的角度以马克思主义批评传统理论平台注视文学与文化成为当代人类关注自身的理论方式,人们在诗人的心灵之中也进行着空间形态的文学体验。文学艺术不仅是诗意的表达,文艺实践和空间实践是同步一体的,并且,这两种表征资本主义现代化进程的批评形态都在实践中展现了马克思主义的批评传统,文学的体验空间以展开对深层资本城市化进程的描述使空间实践和文学表达辩证统一,方能全方位、深层次理解资本主义的现代化。
在现代化资本的空间生产带来了城市化的问题,同时,空间则作为一个整体而纳入到了资本主义的生产逻辑之中,“创造性的破坏”成为都市空间生产的标志,空間由此成为人类生存境遇中一个不得不面对和思考的问题。“空间转向”正是在这样的历史语境中产生,并且,整合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资源之后迅速成为西方当代知识分子反思社会的尖锐武器。文艺批评也正是在于“空间”问题的交互融合中形成新的批评理念,同时,也是对经典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的回归。
参考文献:
[1]唐晓峰.巴黎城记·序言:创造性的破坏:巴黎的现代性空间[M].(美)戴维·哈维著,黄煜文译.广西: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
[2]、[4](英)雷蒙·威廉斯.关键词:文化与社会的词汇[M].刘建基译,北京:三联书店.2005,364、365.
[3]汪民安:文化研究关键词[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7,393.
[5]、[6]、[7]、[8](美)戴维·哈维.巴黎城记:现代性之都的诞生[M].黄煜文译,广西: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1、20、255、38.
[9]、[10]亨利·列斐伏尔.空间:社会产物与使用价值.包亚明主编.现代性与空间的生产[C].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2,49、51.
[11]菲利普·韦格纳.空间批评:批评的地理、空间、场所与文本性.阎嘉主编,文化理论精粹读本[C].北京: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137、136.
[12]谢纳.空间生产与文化表征[M].北京: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40.
作者简介:张国露(1986—),男,汉族,山东菏泽人,助教,四川职业技术学院文化传播系教师,从事文艺美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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