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第二十二条军规》之“黑色幽默”

摘　要：摘 要：“黑色幽默”与一般幽默不同，它不仅会使读者发笑，同时更会使读者想哭，因为它是一种以荒诞不经、冷嘲热讽、玩世不恭的态度来书写社会的弊端与畸形，从而揭露社会现实，表达作者对社会的愤怒与绝望。在《第二十二条军规》中，海勒正是通过“黑色幽默”的表现手法来赢得读者的凄然一笑，使读者在这种所谓含泪的笑中去思考、去挖掘社会现实。

关键词：关键词：黑色幽默；《第二十二条军规》；圈套

一、什么是“黑色幽默”
    弗里德门（Bruce Jay Friedman）于1965年编了一本名为《黑色幽默》的短篇小说集，收录了十二位作家的作品，从此，“黑色幽默”一词进入社会并受到作家的广泛关注。后来“黑色幽默”逐渐形成美国小说创作最具代表性的流派之一。其主要代表作家有约瑟夫•海勒、约翰•巴斯、詹姆斯•珀迪、布鲁斯•杰伊.弗里德曼、唐纳德•巴赛尔姆等，而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即是约瑟夫.海勒的《第二十二条军规》。
     “黑色幽默”产生于特定的社会和时代背景之下。当时朝鲜战争刚刚结束，美国的社会矛盾和劳资矛盾十分频繁，麦卡锡主义也造成了一种令人压抑而窒息的社会氛围。并且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爆发的越南战争中，美国战败，战事的失利和美军惨痛的伤亡致使整个国家处于一种较为混乱的社会状态之中。因此，在这样一种无所适从的社会和时代背景之下，出于对共产主义革命的先天恐惧心理，美国中小资产阶级于是产生了对社会现实进行嘲笑和抨击，揭露和讽刺，否定和幻想结合在一起的“黑色”的“幽默”的讽刺方式。
    “黑色幽默”不同于一般的幽默，它的幽默具有“黑色”的特征：这种幽默通过看似滑稽可笑的幽默的内容来表现令人心情沉重的事件，刻画让人觉得可笑而又可悲的人物的命运，着重表现的是作者对变态的、畸形的社会现实的看法，所揭露的是那种残酷的、折磨人的社会本质，即这种幽默能使人在嘲笑过后产生对社会现实、社会本质的深思与挖掘。它是一种荒诞不经、冷嘲热讽、玩世不恭的幽默方式，因此，是所谓含泪的笑，甚至是愤怒的笑，是一种令人哭笑不得的幽默。
    简而言之，“黑色幽默” 有三个显著特征：特殊的幽默风格；“反英雄”式的人物；“反小说”的叙事结构。具体讲即是“黑色幽默”常常采用喜剧的艺术形式来表现悲剧的内容，痛苦和不幸也成了作者讽刺的对象；在“黑色幽默”中，人物的精神世界常常趋于分裂，从而形成一种悲喜剧双重性格交织的“反英雄”人物，作者借他们可笑的言行来影射社会现实，从而表达自己对社会问题的态度与看法；同时，“黑色幽默”文学完全打破了传统小说的叙事模式，运用看似混乱而实际上却有条不紊的事件与情节来刻画中心人物的悲剧命运，通过暗示、烘托、对比、比喻及象征等艺术手法来反映社会现实，笔法富有反讽意味。

二、“黑色幽默”在《第二十二条军规》中的体现
    美国“黑色幽默”文学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即是约瑟夫.海勒的《第二十二条军规》，这部作品同时也被誉为当代美国文学的经典作品。该作品以独特的幽默方式赢得了读者的广泛关注。它表面上写的是美国空军一个飞行大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飞行任务，但作者并没有把重点放在战争描写上，也没有具体的战争场面的描写。本书的主旨正如作者说过的那样：“在《第二十二条军规》里，我并不对战争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官僚权力结构中的个人关系。”作品主要通过主人公约翰。尤索林的经历来叙述“第二十二条军规”，围绕尤索林的一系列中心事件的描写来表现这条军规的残酷与可笑。正是因为这条军规的规定，也正是受到这条军规的影响与控制，尤索林始终不能违反上级的命令，所以他永远都无法完成上级规定的永无休止的飞行任务。根据军规规定，精神失常的人是不准上天飞行的，但是只能由自己本人提出申请，而一个人在面临真正的危险时却担心自身安全，就证明他神志清醒，于是就产生了这样一个逻辑：如果你疯了，只要你申请就允许你停飞，可你一旦提出申请，就证明你不是疯子，还得接着飞。[2]这就是第二十二条军规，一个让尤索林永远都无法逾越的圈套。这正是令读者哭笑不得的地方所在，也正是“黑色幽默”在作品中的自然流露。
    “第二十二条军规”是一种残暴专横的象征. 它象征着一种灭绝人性的官僚体制，它具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无处不在、无所不能地捉弄着人、摧残着人，控制着所有人的生活。这条军规显得荒唐可笑，却又令人绝望害怕，因为它永远都是正确的，使人永远无法摆脱逾越它的控制。咋一看会觉得这条军规真是滑稽可笑，进一步回味思考就会发现作者的真正意图并不是要向读者展示这条荒唐可笑的军规，而是要通过这条军规来揭示官僚体制的黑暗所造成的人类的悲剧命运，从而反映残酷的社会现实，即是用喜剧的形式来表现悲剧的内容。归根到底，这一切的一切还是由于人类自身的原因，都是由人类自己造成的。作者采用这种“黑色”的幽默的讽刺方式直指造成这种社会弊端的要害，这正是作品中所体现出来的“黑色幽默”的特殊幽默风格。
    作者在《第二十二条军规》中刻画了许许多多的人物，而对于大多数人物的描写都是运用漫画式或动画式的方式夸大其性格的某一侧面，并且多数都具有象征性。如迈勒的思想性格象征着资产阶级的唯利是图，卡思卡特象征着官僚体制的专横霸道，谢思科普夫象征着军事机器残害个性的特征，而作者对主人公尤索林的描写重点则是在他自我意识的觉醒上，他就是一个被高高在上的官僚们任意摆布的小飞行员而已，正是这样一个荒诞社会中的受害者。[尤索林是一个具有正义感的人，他曾愤慨地指出：“只需看一看，我就看见人们拼命地捞钱。我看不见天堂，看不见圣者，也看不见天使。我只看见人们利用每一种正直的冲动，利用每一出人类的悲剧捞钱。”然而在这样一种世界里，正是因为他的正直善良，反被人们看成是疯子。他深感对这样一个世界的无能为力，逐渐意识到只能靠自己去创造一条求生之路，并最终逃往一个理想化的和平国家瑞典，完成其“英雄化”过程，成为一名“反英雄”。这正是作品中所体现出来的“黑色幽默”对 “反英雄”式的人物的塑造。
    《第二十二条军规》之所以成为世界名著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作者在艺术技巧上的创新，即作者还通过“黑色幽默”所特有的“反小说”式的叙事方式来结构作品。在这 部作品中，作者通过这种看似混乱的叙事结构来反映社会现实，从而揭示出社会现状的变态与畸形。他没有采用传统小说那种讲故事的叙事老套，而是用暗示、烘托、对比、比喻、象征等艺术手法，通过叙述、谈话、回忆等方式来组织表面上显得混乱而实际上却有条不紊的复杂事件、刻画曲折起伏的故事情节和具有悲喜剧双从色彩的典型人物。另外，作者还极力使作品中的事件变得荒诞异常，甚至荒谬可笑，通过这种变态的事件来刻画其中心人物的悲剧命运，让读者看来真是觉得可笑而又可悲。作者正是通过这种异化的事件和人物来赢得读者的所谓含泪的笑，并且让读者在哭笑不得中去思考其内容，去发现其更深层次的内涵，从而挖掘出事件和人物背后的混乱的社会现实。

三、结语
    作者在小说中摒弃了传统的现实主义创作手法，而是使用一种特殊的幽默讽刺风格，以“反小说”式的叙事结构，塑造出“反英雄”式的人物形象。整个作品没有一个完整的故事情节，作品的气氛也显得混乱而喧嚣，然而作者强调的却是荒诞背后的严肃，所揭示的是荒谬的情节与事件背后的社会现实。小说使用了特殊的象征比喻系统，其中美军象征着整个美国社会，通过美军内部的肮脏、腐败与堕落来揭示出社会的本质，尤其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僚们，更是揭示了他们心理的变态与社会制度的畸形。因此，这部小说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处理中心事件的方法和刻画典型人物的艺术技巧并不是要向读者炫耀其精湛的写作技艺，而是为了更好地表达作品的主旨。作者在不经意的调侃之中尖刻犀利地讽刺着官僚体制与社会现实，直指荒诞的要害，初看忍俊不禁，细品余味深长。

参考文献：
[1] 王月. 黑色幽默在文学作品中的应用——解读《第二十二条军规》[J] . 中小企业管理与科技，2010，21.
[2] 赵萍. 黑色幽默的正典——论约瑟夫•海勒的《第二十二条军规》[J]. 无锡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9，5.
[3] 贺宇涛等. “第二十二条军规”规定了什么？——评海勒的《第二十二条军规》[J]. 名作欣赏文学研究下旬，2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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