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3-01-13 阅读量:0次 所属栏目:心理学
一、创伤性体验的来源
周云若之所以会有这样“不干净”、“变态”的生活,是因为她得了乳腺癌。乳腺癌是女性杀手,所到之处,一片灰暗、生机全无。它不仅杀死女性的生命,更在女性失去生命之前杀死女性的尊严、自信。周云若在得了乳腺癌之后的真实想法就说明这一点:“从我知道得了乳腺癌那一刻起,我就觉得自己不是个女孩了。我变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我身体的制高点,我的骄傲,我的爱情和没来得及享受的幸福,就将随着咔嚓一刀,变成可怕的深渊。我想,女人之所以被称为女人,是因为她无比美妙的曲线和这个曲线的功能,它不仅是外在的,更是内在的。当它被毁损之后,我的尊严和勇气,也一起被埋葬了。”[2]周云若对疾病的体验是导致她不正常行为的直接原因。那么,为什么她对疾病的体验会带来这样的行为而不是其他呢?
二、由疾病到存在心理创伤
周云若的乳腺癌摧毁了她作为一个女人的存在感,使她产生了巨大的存在心理创伤。一个人存活于世,需要足够的良性社会情感的支撑,这是区别于其他动物特有的人类体验。心理学称这些良性的社会情感为存在感。存在感是生活的根基,无论对于男人女人,存在感都是一种精神的依托。对于周云若这样的美丽女性,摧毁第二性征的乳腺癌具有摧毁女性所有精神依托的毁灭力量。因为所有的大众传媒都这样暗示:一个女人的价值来自男人的青睐。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女人得不到男人的欢心,她的人生便没有价值。即使这个女人事业有成,她的人生也是有缺憾的。周云若做了手术,她怕别人不爱她残缺的身体,她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得到男人青睐的资本,她也由此失去了所有的存在感。于是,她便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只是为了体验到存在感。就像她和蒲的交往,她觉得有了自信――那就是,即使在这种可怕的病中,她依然充满魅力。
三、走出存在心理创伤
小说中的程远青是一位心理学博士,她组织了一个癌症小组,对每一位小组成员进行心理干预。对每一位小组成员,关照的方式有所不同。对待周云若,程远青先让她陈述自己的故事。陈述是解决创伤的第一步。周云若在得了乳腺癌之后,一度变得自我封闭,不愿把这个故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母。因为她不能够确认身体残缺之后,自己是不是还可爱。她不知道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的别人将如何看待自己。所以,她从此便拥有了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也是个沉重的包袱,将她的脊梁压弯,将她的生活压迫得变了模样。而将这个秘密示人是解决创伤的第一步。
周云若将自己的故事讲出来,她感觉非常轻松。但陈述只是治愈创伤的第一步,创伤还没有完全解决。第二步就是强化。程远青建议周云若走到每一个组员面前,对她说:我得了乳腺癌。希望大家把自己听到后的真实感受告诉周云若。通过他们之间一次又一次的问询与回答,在周云若的潜意识里唤回这样一个认识:我是可爱的,我还可以得到男人的喜欢,我是有价值的。唤回了这个认识,便也唤回了她的存在感,她的创伤也就有了治愈的可能。
四、实现创伤后成长
20世纪末,美国心理学家Tedisci和Callhoun首次提出创伤后成长一词,并将其界定为同主要的生活危机斗争后所体验到的一种积极的心理改变。鉴于成长一词蕴含着积极的、能动的正面意义,Callhoun等将PTG更为精准地定义为“在应对重大生活危机中体验到的一种明显的自我积极改变。
可见,周云若已经摆脱了疾病和存在心理创伤,实现了思想上和生活上的完全成长,完成了全新的蜕变。而这一切,都将给读者积极的心理暗示,实现其终极关怀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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