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3-01-12 阅读量:0次 所属栏目:艺术理论
徽派建筑是中国古建筑中最重要的流派之一,它集徽州山川风景之灵气,融风俗文化之精化,结构严谨,雕刻精湛,特别是在建筑雕刻艺术的综合运用上充分体现了鲜明的地方特色。尤以民居、祠堂和牌坊最为典型,被誉为“徽州古建筑三绝”为中外建筑界所叹服。
徽派建筑在总体布局上,依山就势、自然得体;在平面布局上,灵活多变;在空间结构上,造型丰富、讲究韵律美,以马头墙、小青瓦,白粉壁最有特色;在建筑雕刻艺术的综合运用上,融合石雕、木雕、砖雕为一体,显得富丽堂皇。
1徽派建筑的特点
徽州古民居受徽州文化传统和优美地理位置等因素的影响,形成独具一格的徽派建筑风格。
徽州古民居大多坐落在青山绿水之间,依山傍水,与亭、台、楼、阁、塔、坊等建筑交相辉映,构成“小桥、流水、人家”的优美境界。例如黟县的宏村,就有“中国画里乡村”之称。在民居的外部造型上,层层跌落的马头墙高出屋脊,有的中间高两头低,微见屋脊坡顶,半掩半映,半藏半露,黑白分明;有的上端人字形斜下,两端跌落数阶,檐角青瓦起垫飞翘。在蔚蓝的天际间,勾出民居墙头与天空的轮廓线,增加了空间的层次和韵律美,体现了天人之间的和谐。徽州古民居多为三间、四合等格局的砖木结构楼房,平面有口、凹、H、日等几种类型。两层多进,各进皆开天井,充分发辉通风、透光、排水作用。人们坐在室内,可以晨沐朝霞、夜观星斗。经过开井的“二次折光”,比较柔和,给人以静谧之感。雨水通过天井四周的水枧流入阴沟,俗称“四水归堂”,意为“肥水不流外人田”,体现了徽商聚财、敛财的思想。民居楼极为开阔,俗称“跑马楼”。天井周沿还设有雕刻精美感的栏杆和“美人靠”。单元还可以不断增添、扩展和完善,符合徽人崇尚几代同堂、几房同堂的习俗。民居前后或侧旁,设有庭院和小花园,置石桌石凳,掘水井鱼池,植花卉果木,甚至叠果木,甚至叠假山、造流泉、饰漏窗,交夫和自然谐和一体。在内部装饰上力求精美,梁栋檩板无不描金绘彩,尤其是充分运用木、砖、石雕艺术,在斗拱飞檐、窗棂(木鬲)扇、门罩屋翎、花门栏杆、神位龛座上,精雕细缕。内容有日月云涛、山水楼台等景物,花草虫鱼、飞禽走兽等画面,传说故事、神话历史等戏文,还有耕织渔樵、仕学孝悌等民情。题村广泛,内容丰富,雕刻精美,活生生一部明清风情长卷,赋予原本呆滞、单调的静体以生命,使之跃跃欲动,栩栩如生。
徽派古建筑以砖、木、石为原料,以木构架为主。梁架多用料硕大,且注重装饰。其横梁中部略微拱起,故民间俗称“冬瓜梁”。中段常雕有多种图案,通体显得恢宏、华丽、壮美。立柱用料也颇为硕大,上部稍细。明代立柱通常不梭形。梁托、瓜抓、叉手、霸拳、雀替(明代为丁头拱)、斜撑等大多雕刻花纹、线脚。梁架构件的巧妙组合和装修工艺技术与艺术手法相交融,达到了珠联璧合的妙境。梁架一般不施彩漆而髹以铜油,显得格外古朴典雅。墙角、天井、栏杆、照壁、漏窗等用青石、红砂石或花岗岩裁割成石条、石板筑就,且往往利用石料本身的自然纹理组合成图纹。墙体基本使用小青砖砌至马头墙。
2徽州三雕
2.1砖雕
砖雕是徽州盛产质地坚细的青灰砖上经过精致的雕镂而形成的建筑装饰,广泛用于徽派风格的门楼、门套、门楣、屋檐、屋顶、屋瓴等处,使建筑物显得典雅、庄重。它是明清以来兴起的徽派建筑艺术的重要组成部份。砖雕有平雕、浮雕、立体雕刻,题材包括翎毛花卉、龙虎狮象、林园山水、戏剧人物等,具有浓郁的民间色彩。明代砖雕的风格过趋粗扩、推拙而朴素;明末清初,由于富商们对豪华生活的追求,因此清代砖雕的风格渐趋细腻繁复,注重情节和构图,透雕层次加深。在见方尺余,厚不及寸的砖坯上雕出情节复杂,多层楼空的画面,从近景到远景,前后透视,层次分明,最多约有9个层面,令人产生精妙无比的美感。徽州砖雕的用料与制作极为考究。一般采用经特殊技艺烧制、掷地有声、色泽纯清的青砖为材料,先细磨成坯,在上面勾勒出画面的部位,凿出物象的深浅,确定画面的远近层次,然后再根据各个部位的轮廓进行精心刻划,局部“出细”,使事先设计好的图案-一凸现出来。 砖雕在歙县、黟县、婺源、休宁、屯溪诸地随处可见。古老民居、饲堂、庙宇等建筑物上镶嵌的砖雕,虽经岁月的磨砺,风雨的剥蚀,它们依然是玲玲剔透,耐人寻味。歙县博物馆藏有一块灶神庙砖雕,见方仅尺的砖面上,雕刻着头戴金盔,身披甲胄、手握钢锏的圆雕菩萨,据考证这块精巧绝伦的砖雕花费了1200个匠工,堪称徽州砖雕艺术的经典作品。
2.2石雕
石雕在徽州城乡布很广,类别亦多,主要用于寺宅的廊柱、门墙、牌坊、墓葬等处的装饰,属浮雕与圆雕艺术,享誉甚高。徽州石雕题材受雕刻材料本身限制,不及木雕与砖雕复杂,主要是动植物形象、博古纹样和书法,至于人物故事与山水则较为少见。在雕刻风格上,浮雕以浅层透雕与平面雕为主,圆雕整合趋势明显,刀法融精致于古朴大方,没有清代木雕与砖雕那样细腻繁琐。
2.3木雕
木雕主要用于旧时建筑物和家庭用具上的装饰,遍及城乡,其分布之广在全国屈指可数。宅院内的屏风、窗楹、栏柱,日常使用的床、桌、椅、案和文房用具上均可一睹木雕的风采,几乎是无村不有。徽州木雕的题材广泛,有人物、山水、花卉、禽兽、虫鱼、云头、回纹、八宝博古、文字锡联,以及各种吉祥图案等。徽州木雕是根据建筑物体的部件需要与可能,采用圆雕、浮雕、透雕等表现手法。明代初年。徽派木雕已初具规模,雕风拙朴粗扩,以平面淡浮雕手法为主。明中叶以后,随着徽商财力的增强,炫耀乡里的意识日益浓厚,木雕艺术也逐流向精雕细刻过渡,多层透雕取代平面浅雕成为主流。例如有“民间故宫”之称的宏村承志堂前厅横梁上的“唐肃宗宴客图”和“渔樵耕读”、“琴棋书画”等木雕精品,每每令人惊叹不已。
3徽派建筑装饰与自然环境的融合
在建筑装饰的时空相位上无法摆脱“环境”的限定,环境决定建筑的艺术尺度,而建筑又规范着装饰的内容和语言。装饰的存在应与建筑整体和环境相适合,装饰的设计需要加入空间、环境的因素。
水是自然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水的运用无疑会使建筑更添魅力。宏村的建筑依山傍水而聚,水样的灵性使它的美极为入画,溪流紧贴着老宅的外墙流过,把建筑同自然串联为一体。更令人感到惊叹的是,几百年前的建造者先建水系,后依水系建村的前瞻设计,利用山势的坡度造成落差,巧妙地利用水的流向修成水道(古称水圳),水圳九曲十弯,绕经村前的每户人家至中心的人工池塘--月沼(半月湖),再流经村南的几户人家注入最南端的大型人工湖--南湖,最终用于灌溉农田。落差使水能一直处于飞溅的状态,使村里人在家中便有仰观山色,俯听泉声之乐。据考察,村落的布局按风水理论规划成 “卧牛型”,村前的雷岗山是“牛头”,村口两棵参天古树即为“牛角”,月沼和南湖是“牛胃”,蜿蜒近千米的水圳则像“牛肠”,而通向村中的四座石桥似卧牛的蹄。完整的水系丰富了建筑景观,这样自然而又抽象的构思真可谓是人与自然共同的杰作。黄昏时分,如果驻足开阔的月沼湖畔,可见半月形的湖面水平如镜,周围曲线形环绕着的古建与湖水中的倒影浑然相连,夕阳倾射,粼光尽染,几只白鸭悠然嬉戏,划开湖中的平面,搅起道道涟漪,使水边真实建构的古典与唯美,与水面虚幻、扭曲的建筑碎片相映成趣,成为一处“虽由人作、犹如天开”的佳境,充分体现了建筑与自然的和谐之美。
4徽派建筑装饰艺术的形式因素
形式因素包括造型、色彩、空间、体积、材料、肌理等要素,徽州的历史悠久且文风日盛,建筑及装饰雕刻艺术风格深受文人派的影响,题材丰富,具有浓郁的书卷气,手法写实、繁缛、细腻,如徽州木雕装饰大都构图缜密,一般以多层次的中心对称式和不封闭的连续纹样构成。很多门扇和窗栏棂花出于透光的需要,在结构章法上均采用一定的程式,即“众星拱月”的中心对称构图。中间设一块任意形,上面雕有神话或历史戏文故事,由于受画面尺寸、形状的限制,人物造型需要采用夸张变形的手法,动态拙朴、神态诙谐,具有浓重的装饰味道。四周遍布几何形窗格与花叶枝蔓结合的图案,虚实相间,疏密参差,使窗格的静态与花枝的动态巧妙结合,于灵动中见逸气。其画面造型虽繁杂却有一定的程式规范,显得秩序井然,毫无呆板之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民间雕刻匠师的审美品格。
徽派建筑艺术文化历史悠久,徽派建筑装饰艺术之所以能成“派”,是因为它整体所形成的地域风格及其庞杂的大系统。其文化的包容性主要体现在两大方面:首先,是多种审美文化的交融。徽州因其地理环境的特殊性,自古以来为外籍官员、文人和世家大族视为乱世避难、治世隐居的理想栖息地,从而使徽州成为一个移民程度极高的区域。外族的不断迁入,必然带进各地的审美文化和工艺技术,融入徽州各种艺术设计之中。其次,吸纳、浓缩了中国传统文化的诸多因素,也包含了当代社会科学、人文科学、自然科学(包括工程技术等)等多学科的内容。另外,徽派艺术文化包容性特征也与历史地理的演化相关。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徽州文化受到国内外学界的关注,崛起而成为一门与敦煌学、藏学鼎足而三的新兴学科--徽学。我们应该重视和加强对徽派图形艺术文化的研究和挖掘工作,使其在未来得到更好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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