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3-01-12 阅读量:0次 所属栏目:艺术理论
一 普契尼歌剧创作背景
1858年12月22日,普契尼出生于意大利的音乐世家。当时的意大利仍然沉浸于18世纪繁盛的歌剧发展史中,加之威尔第的继承和创新,进一步推动了意大利歌剧的发展,在威尔第歌剧的影响下,普契尼走上歌剧创作之路。进入米兰音乐学院后,普契尼开始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歌剧创作中。他的创作之路并不顺利,前两部作品均未取得较好的评价。但经过不断地积累,十年后普契尼的第三部歌剧《曼侬兰斯科》终于得到公众关注。在这部歌剧中,普契尼的风格特点已经有了初步体现,他的歌剧旋律优美流畅且感情充沛,生动而详细的描绘使其作品内容呈现很多歌剧家所不具备的朴实真切。第三部歌剧后,普契尼的创作开始进入成熟期,创作了非常著名的浪漫三部曲,即《艺术家的生涯》、《托斯卡》以及《蝴蝶夫人》。《艺术家的生涯》被认为是其最成功的作品之一;《托斯卡》被认为是意大利歌剧史上最重要的作品之一;《蝴蝶夫人》经过在布雷西亚城大歌剧院的再次上演,收获了极大肯定与地位,并使普契尼与当时著名男高音家恩利科?卡鲁索之间建立起了亲密友谊。创作高峰期后,普契尼的创作开始进入少产时期,《蝴蝶夫人》在世界各地巡演排练,加之一场家庭悲剧的到来,从1906年至1910年,普契尼仅创作完成了《西部女郎》,不过这部歌剧并未引起太大关注。从1910年至1918年,普契尼创作完成了三联剧,即《外套》、《修女安杰丽卡》与詹尼.斯基基》。完成三联剧后的两年多后,普契尼已经62岁,进入了创作晚期,《图兰朵》是普契尼最后一部作品,在他去世时仍然剩下三十六页未完成。普契尼的歌剧仍然保持着以唱为主的优秀传统,推动了意大利歌剧向歌唱化发展。在普契尼的歌剧中,出色的男高音咏叹调极大地拓宽了歌剧的表现力,成为普契尼歌剧中的亮点。
二 男高音咏叹调在普契尼歌剧中的艺术审美价值
在西方歌剧艺术史中,咏叹调是相对宣叙调而言的最重要的一种独唱形式,能够一定程度低揭示人物的内心活动,在此基础上能够进一步增强歌剧情节感染力,从而对歌剧情节发展起到推动作用。普契尼一生所创作的12部作品中,男高音咏叹调一直是其歌剧亮点,给普契尼的歌剧增添了持久的魅力。且普契尼歌剧中的男高音咏叹调,有其特有的艺术审美价值。
1 旋律优美流畅,内容朴实真切,情感真挚动人
普契尼的歌剧中创作的著名男高音咏叹调共11首,综观这些为人称道的男高音咏叹调无不具备优美流畅的旋律,朴实真切的内容,以及真挚动人的情感,这些艺术特征几乎贯穿于普契尼歌剧所有男高音咏叹唱段中。普契尼创作的男高音咏叹调上行、下行呈现出明显的音阶式,《星光灿烂》、《多么冰凉小手》的等段落中这种艺术特征尤为明显。在这些男高音咏叹调中,音阶式的起落将乐句之间衔接起来,普契尼歌剧中男高音咏叹调节奏大多抒情缠绵的同时激昂跳动,使得歌剧旋律线条感优美流畅,给人以连绵起伏、意犹未尽之感。另外,普契尼歌剧中男高音咏叹调的另一个鲜明艺术特征在于纯音程旋律,纯音程旋律是意大利民歌的典型特征,普契尼在自己歌剧的旋律创作中很好地运用了这一特点,经过纯音程旋律的应用,普契尼的歌剧总是轻易让人感受到浓郁的时代特征,同时又能够让听者从心底感受到意大利民歌的清纯与朴实。纯四、纯五度是普契尼男高音咏叹调音程上、下跳动的主要趋向,其呈现出的旋律跳动相对来说比较春和、亲切,普契尼还会时而将一个小音阶式的回落加入跳动后面,推动旋律向更加柔美亲切的方向转变。在旋律方面,普契尼的男高音咏叹调还喜欢融入强调性的“回音”,这也是其旋律优美的重要方法之一。
普契尼男高音咏叹调的内容多是社会普通人日常生活的折射,因喜怒哀乐趋向真切而深受人们热爱,普契尼只是从这些日常内容出发赋予其生动而具体的描绘。普契尼对平凡人物及身边琐事的描写非常擅长,比较偏重简朴的音乐风格,在这一内容基础上所表达出来的情感总是真挚动人。《艺术家的生涯》中的鲁道夫、《托斯卡》中的卡瓦拉多西,都是现实生活中的普通人,但通过这些人普契尼却很好地将朴实而崇高的爱情主题表现了出来。每一部歌剧作品中,普契尼都将爱作为主题,在音乐中糅杂丰富的情感。普契尼歌剧中男高音人物有着多样化的情感特征,每个人所表达出的感觉也是不同的。在《艺术家的生涯》中,穷诗人鲁道夫的咏叹调抒情奔放;在《托斯卡》中画家卡瓦拉多西的咏叹调温情浪漫。通过对不同人物情感的不同把握,普契尼对不同人物的思想变化和内心活动进行了不同的刻画,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2 整体力度布局与高潮形成手法独具个性,戏剧性强烈
普契尼所处的时期为浪漫主义时期,歌剧家均比较重视音乐布局,普契尼亦不例外,尤其在男高音咏叹调上非常重视音乐整体力度布局。普契尼的男高音咏叹调,音色犹如金子一般,奔放宽广,力度变化相对同时期其他人创作的男高音咏叹调更加丰富、细腻。普契尼的男高音咏叹调,弱或者很弱的力度是其前奏以及以及演唱的起句最喜爱的力度,而结束处则在旋律发展及人物情绪变化和需求的基础上,给予咏叹调自由、随意的布局,通常来说普契尼在咏叹调结束中的力度安排以强或渐强,又或者渐弱等丰富力度为主。以《今夜星光灿烂》来说,《托斯卡》中这段男高音男咏叹调的第一小节前奏以弱或很弱的力度起始,这种力度将画家卡瓦拉多西身上在牢房中的孤单、绝望、悲凉氛围极力地刻画和渲染了开来,待人们感受到卡瓦拉多西内心的悲痛后,普契尼开始引出宣叙调,回忆卡瓦拉多西曾经的美好爱情生活,两相对比呈现出鲜明的差别,让人能够更加深刻地体会到卡瓦拉多西对美好幸福爱情的憧憬与渴望,然而最终结局却仍然走向了悲剧,整个咏叹调戏剧冲突强烈。
另外,普契尼男高音咏叹调在高潮的形成手法上也独居个性。从平静起步后,普契尼的男高音用态度开始连绵不断地趋于上行旋律,在富有成效的倾向性中自然地冲击到最高点。小字二组的a、降b和b三个音,是普契尼男高音咏叹调中的高音区主要集中点,使男高音穿透力极强的声音可以充分发挥,随着男高音最强力度的迸发,震撼人心的高潮顺理成章地形成。普契尼对高潮的这种独特处理,并非为了对男高音辉煌的声音技巧加以炫耀,显而易见是跟着戏剧情节的步伐而走的,当剧情到达高潮点时,普契尼男高音咏叹调也顺理成章地到达感情的顶点。在《今夜无人入睡》中,内在张力隐伏在上行印列中,有着强烈而不可阻挡的力度,在普契尼独特的高潮形成安排下,它们发展蓄积在一起,全曲最高潮最终迸发,成就了整首咏叹调中最为激动人心之处。
3 将宣叙调与咏叹调有效结合起来,使歌剧艺术效果更加新颖
宣叙调在前、咏叹调在后,普契尼之前意大利歌剧创作中一贯采用的固定结构模式,音乐大师亨德尔、莫扎特、威尔第等人均无不认同并追随这一模式。不过在音乐结构上,宣叙调和咏叹调在这种模式下很容易呈现被分离出明显界限。针对这一问题,普契尼进行了创新,将宣叙调与咏叹调有效结合起来。在普契尼的男高音咏叹调中,仅从谱面上来看,其实并不容易发现宣叙调的存在,且从结构上看,这些咏叹调都是独立的。但当我们对普契尼的男高音咏叹调进行仔细的欣赏与分析后,就可以发现,这些咏叹调中其实已经将叙述性的特点给予了巧妙自然地融入,在融合了演化、说白性宣叙调成分的过程中,咏叹调的唱段更亲切自然,意境也更加真实,与咏叹调旋律的较强抒情性和流畅性形成鲜明对比,让整部歌剧作品更加多变。所以,将宣叙调的因素适当地运用到咏叹调中,除了可促进剧词内涵渲染的加强,同时可与角色的内心世界更加贴近,使角色真实的心理活动可以更加细腻深刻地表达出来。
普契尼在他的男高音咏叹调中,多次巧妙地将宣叙调插入其中,对宣叙调与咏叹调关系的处理十分成功。《艺术家生涯》中鲁道夫的咏叹调,就对宣叙调加以多次运用,鲁道夫对“我是谁?我是个诗人”演唱时,他的语势、语速的变化将自己向咪咪叙述身世时平静的叙说语气形象地铺展开来;当鲁道夫见到咪咪时,他所演唱的“我怎么生活”,自然而然地表露出了自己兴奋又无奈的心理;通过“不管生活的忧愁”,鲁道夫将自己的情绪变化极为准确的流露出来。在这些咏叹调中,普契尼时而对短小休止符加以采用,加之多样化节奏,将宣叙调融入其中。宣叙调中的同音反复这一惯用手法,也经常出现在普契尼的男高音咏叹调中,由此形成了更加新颖的歌剧艺术审美效果。
作为一位力求完美的歌剧作曲家,普契尼在歌剧创作中精益求精,将一生都献给了歌剧事业。普契尼歌剧中的男高音咏叹调,不仅旋律优美流畅,而且整体力度布局与高潮形成手法独具个性,同时将宣叙调与咏叹调有效结合起来,构成了普契尼歌剧独特的艺术审美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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