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3-01-12 阅读量:0次 所属栏目:艺术理论
《劝导》描写了一个曲折多磨的爱情故事。贵族小姐安妮?埃利奥特同青年军官温特沃思倾心相爱,订下了婚约。可是,她的父亲沃尔特爵士和教母拉塞尔夫人嫌温特沃思出身卑贱,没有财产,极力反对这门婚事。安妮出于“谨慎”,接受了教母的劝导,忍痛同心上人解除了婚约。八年后,在战争中升了官、发了财的温特沃思上校休役回乡,随姐姐、姐夫当上了沃尔特爵士的房客。他虽说对安妮怨忿未消,但两人不忘旧情,终于历尽曲折,排除干扰,结成良缘。
简?奥斯丁的作品价值在于她用幽默讽刺的批判笔调,细致逼真地再现了她那个时代的中产阶级的生活。她深入地分析了她那个时代的人物,对所有不公正的现象发出辛辣却又是善意的嘲讽。让我们先来看看她在《劝导》中的人物塑造的反讽手法。
相对于奥斯丁塑造其“严肃的女主角”的反讽手法不同的是对于《劝导》中安妮这样一位奥斯丁笔下年龄最大、最完美的,早已“完成了从幻想到现实理智和自我意识的过程”的女主角,叙事者的反讽远为温和含蓄。当安妮已充分认识到她所接受的劝导是完全错误的,她却不责怪路赛尔夫人。即使她吃了这种劝导的苦头,她仍坚持认为“听从她的劝导是正确的”“若是继续保持婚约的话,将比放弃婚约遭受到更大的痛苦,因为会受到良心的责备。”(《劝导》263)在这里与其说是路赛尔夫人的关爱阻碍了安妮,不如说是安妮内心的道德责任感将自己束缚。这明显是对女主人公局限性的反讽。
奥斯丁的嘲笑的锋芒不仅对着书中的某些人物,而且还贯穿于全书的情节构思之中。其“结构反讽”的特色是多方位,多角度的。
从纵向看,从开端、发展、高潮到结局,每个情节都渗透反讽;情节之间又构成反讽照应,层层推进。在《劝导》中她的“中心反讽”指向社会,对主人公的反讽退居次要。小说一开头就对当时的婚姻制度、门第观念等腐朽的传统偏见给妇女带来的深重不幸进行了愤怒的控诉:安妮曾经听从路赛尔夫人的劝导认为“去嫁给一个除自身之外一无所有的年轻人确实有点自甘暴弃”,但在她心中却又因此产生了长久的巨大的痛苦,“这深沉的悲哀使她的青春过早地消逝了”。而八年后耽于贵族风度的沃尔特从爵挥霍无度,“既无节操又无见识”,对于安妮切实可行的平民化的改革计划也是一口否决,因为那“连个无名绅士的体面都没有”,最后只有失去了在自己庄园上生息的“义务与尊严”,因为家境败落,庄园最后不得不易手他人,而房东恰是克罗夫特将军。将军夫人的弟弟――温特沃斯上校“凭着他的才智使自己身居高位,再也不是可以等闲视之的人了”,他“现在被公认为完全有资格向一位从爵的女儿求婚”(《劝导》265)。这一切最终使沃尔特从爵“在那本尊贵的爵谱里,欣慰地记下这门亲事”(《劝导》266)。整个故事既富有讽刺性又富有戏剧性。
从横向看,反讽投射到全部角色及其关系上,既有对女主角的反讽,也有对一系列次要角色的反讽。在莱姆路易莎在科布山突然摔下来,温特沃斯“脸色煞白”,查尔斯“惊恐不已”,完全慌乱没了主意,“安妮,安妮!下面该怎么办?看上帝的份上,你说呀,下一步怎么办?”(《劝导》116)安妮此时却镇定地、理性地指挥三个男人各司其职,处理了这令人生畏的任务。在“莱姆事件”中奥斯丁极大地嘲讽了这个小团体男性中的两个佼佼者,也即嘲讽了父权社会千百年来的性别成规――男性与女性之间差异对立的“二元论”,表明奥斯丁相信妇女和男人一样能扮演精神导师的角色。
《劝导》是奥斯丁停笔十余年后写成的。在这段长时间的沉默中,奥斯丁的思想变得更为严肃了,她观察客观现实的目光也变得更加锐利。通过对《劝导》中的反讽艺术的分析,我们不难发现奥斯丁的各种程度的反讽莫不暗示出她完全能够清晰地看到她所描写的那个世界的“缺陷”。通过《劝导》表现出来的不同的价值观表明奥斯丁更具有了时代敏感性,对各等级之间的传统关系格局的改变投入更多的热情,整个贵族阶级的命运开始引起她的注意。从关注个人到关注社会,这既是奥斯丁的转变,也是18、19世纪文学过渡期的特点。《劝导》出现的“新的因素,新的特点”预示着文学关怀正逐渐从个人扩大到社会。奥斯丁作为一位在用戏剧语言来实现她复杂意图方面取得独特成就的作家,已经成为一个用来“衡量小说家成就的永恒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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