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3-01-12 阅读量:0次 所属栏目:艺术理论
戏曲之特点,在剧本撰作上有曲有白,曲白相映,故此在演出形式上,则有唱有念,唱念结合。在一台剧目中虽然以唱曲为主,但置之舞台念白更占重要的地位。
不论旧时“传奇”、“杂剧”、“昆曲”还是我们的戏曲,唱时的声调宛转,富有韵味,但伴着优美的旋律演唱但又不易听清其唱的曲词意义。随着剧情的进行和人物的表演,在声口中多依仗说白来交流,因此演员扮演人物必须结合唱、念、做三者,才能表达剧情及剧中人物所处环境,正如戏校时老师常说“千斤白四两曲”,意即“白重于唱”“千斤四两”虽未免比拟悬殊,但实说明念白必须致力。李渔所谓“唱曲难而易、说白易而难”自为有得之言。因为唱曲则谱载分明,师传情切,念白则无板腔可按,谱籍可查,所以正如李渔所说“唱曲难而易”其难当在习曲之初,一个演员习之久,唱之即熟,好如举重若轻,自为易事,纵无器乐伴奏,也可按板行腔,只要不走调不漏字,固可熟中生巧。对于“说白易而难”的理解,当演员习白之初,只求其能照字音念出,句逗不误即可,但在舞台上,要求人物与剧情相结合,念出此时的环境、情感、内心世界,如念来若无是处,平淡如水,无高无低,无强无弱,那么作为观众,不是来享受美的艺术,而是简直来受苦,巴不得赶快离开回家,何有心思品味剧情,理解剧情。面对这情况,如何正确正视念白这个问题,认真要求演员过好这一关,怎样做才能念好白呢?
首先理解念白虽无谱载之板腔,但实有其板腔。当初在戏校之时,张长城、黄金泉等老师为我排练《闹开封》、《回书》、《三击掌》之时,常常着重阐明戏曲念白之重要性,如“高低抑扬”,把准人物性格,人物形象,该高必高,该低必低,即是为腔,亦即现有的“调子”。“缓急顿挫”即是为板,亦即现在所谓“节奏”,通过多年的舞台实践,终于领悟其特点,只有贴近日常生活语言,处理字音高低,文词起止,人物性格,特定环境,分析决定其语气的高低。例如扮演老生行当,唱念应具备龙虎之音,琴鹤之音,有板有眼,不失尺寸,做到声有抑扬,句有顿挫,同时还引用李渔所认为说白中亦有“正字”“ 衬字”之分。在人物塑造上才能有血有肉,鲜明突出。
什么是“正字”?例如在舞台表演上,叫人取茶取酒来,其声“取茶来”“取酒来”此二句的茶酒二字然为“正字”,所以每逢念起“正字”,声必高气必长,听众分明,故此一个演员必须具备有好的文化修养,才能理解曲词之含义,念出此意。
什么是“衬字”?一句台词有一句之主客,一句之客便是“衬字”之意。即“取”字“来”字为衬字。念其时音必低而气短,疾忙带过,才免字字相长,无长无短,听来甚烦躁不安。
一段之主客,一句之主客,无非就是我们语法上的所谓主语、宾语。刚才说到“茶”“酒”便是主语。“取”“来”便是宾语,主高而扬,客低而抑。
缓急顿挫又是如何理解?李渔认为“尽有当断处不断,反之不当断处而忽断”,当联处不联,忽至不当联处而反联者,此之谓缓急顿挫。实际上就是念白时一种气势,一种语调。当断处不断其语调较急,不当断而忽断,其语调上突出某一重点之故,挫其上文,揭出重点,不当断而似忽断,当联处不联,与不当断处而忽断意同。不当联而反联与当断而不断意同,例如:我团“五个一工程”优秀剧目《曹营恋歌》曹操最后抱着来莺儿念:曹某此生,终于得到一个红颜知己之心...... “此生”为上声和阳平。“之心”为去声,听来则不断似断。所以记住,去声分明哀而远(远而向上)。平声平道莫低昂(即平而直),这样念来既清又明,听来则当联而似不联,这就是起到顿挫作用,顿挫效果,这乃念白之千斤。
2006年,我参加广东省第四届青年演艺大赛,在一剧“蓝关雪”中最后几句台词,“任凭风雪肆虐,任凭虎狼当道,”的“道”字,就是运用念白之高低,急慢,念出此时此刻内心情感,着重体现出人物的一身正气,忧民疾苦和刚正不阿。所以在“任凭风雪肆虐” 任凭虎狼当道,一句尾声中,在极具难度的“干唱”中,我一字一顿运用念白方式“任凭风雪肆虐,任凭虎狼当道,顾不得遭贬遭谪,顾不得年迈衰老,身为天朝一官吏,解民倒悬何辞劳,每思潮阳百姓苦,重任如山压心头,欲为圣朝除弊政,一腔豪情比天高”。体现出的是斩钉截铁,豪情万丈的意态!到最后“比天高”才运用拉高腔手法,?龅萌?场喝彩。通过这些细致的理解和体现,使人物形象清晰浮现在舞台上。
可以看到,当今潮剧艺术,往往存在重唱而轻忽念白,我想,只有在长期实践中,认真研究,端正思想,端正认识,记住“千斤白四两曲”的道理。让我们沿着改革发展之路,不断探索、大胆创新,大胆借鉴,才能使潮剧的唱与念,更富有特色,更富有感染力和生命力,让我们的艺术走向世界,发扬光大,源远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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