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2-12-01 阅读量:0次 所属栏目:艺术理论
摘要:当前大量网络综艺电视节目井喷式“产出”,凭借其成本较低、持续时间较短、内容短小精悍的优势,给当下的受众群体带来视觉盛宴的享受。随着19、20世纪现代艺术理论的发展,在现当代人文主义和科学主义两大哲学思潮的引领下,电视艺术传媒领域也发生了质的变化,形成了跨越传统媒体传播和分化不同受众接受的行业局面。基于此,本文以网络综艺电视节目《奇葩说》为例,站在现代艺术理论的视角下审视,分析网络电视节目的实质性内涵,并对网络电视节目的当下行业现状和受众正确价值取向进行反思。
关键词:网络综艺电视节目;《奇葩说》;现代艺术理论
一、网络节目自身多样态融合发展与创新
(一)藝术符号的创新
英国伯明翰学派文化研究中心理论家雷蒙·威廉斯在《电视;技术与文化形式》一书中,从电视功能的角度阐述,将电视称为高雅文化的代表,以教化观众为目的,属于公共服务类节目;作者又通过对“流程”概念的提出,更加明确地将电视文化定义为一种动态的文化观,使电视节目的情感符号性愈加强烈,使电视传播成为获取信息、情感交流的文化象征性的载体[1]。从节目名称来看,《奇葩说》中的“奇葩”是比喻不同寻常的优秀文艺作品或非常出彩的人物的含义,这也遵从了网络时代受众的欣赏习惯,此外,参加比赛的众多选手不仅言辞犀利、观点独特,节目还不遗余力地在服装和道具的使用上加强选手的人设定位。比如拥有强大气场的范湉湉,《奇葩说》为她贴上了“麻辣御姐”的标签,身着独特个性服装、配带Q版眼镜。
结构主义语言学在现代主义艺术学理论上具有承上启下的作用,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把语言符号看作是一个概念和一个有声意象的统一体,有声意象又称“能指”(signifiant),概念又称“所指”(signifie),即试图通过语言表达出来的东西为能指,而实际表达出来的为所指。正如结构主义主要是提供一种方法论的思路,“是关于世界的一种思维方式”,他认为“事物的真正本质不在于事物本身,而在于我们在各种事物之间构造,然后又在它们之间感觉到的那种关系”[2]。在《奇葩说》中如马东手中的木鱼,被赋予了时间的象征,用于为场上选手演讲计时。木鱼原本是佛教的一种法器,共有两部分组成:其一为硬木制成的木棰,用于敲击;其二为圆鱼型,在和尚诵经时用木棰敲击它发出声响,两者配合共用调整诵读的节奏和韵律。相较于时钟、秒表等以数字化时间为单位的工具,以木鱼来计量时间,能够避免场上选手产生因时间飞速流逝而惶恐不安的情绪波动。这一后现代主义“解构”理念的运用,将原本固化于人们心中的某种所指概念颠覆,从而重新建构其含义。
(二)节目受众的定位与互动
随着互联网技术不断发展,媒介融合成为各媒体发展的重要趋势,并给接受对象造成一定影响。媒介融合的概念是美国伊瑟尔·索勒·普尔教授1983年在《自由的科技》一书中提出的,这一概念带来了传播理念的更新,推动了传播的交互性,使受众分众化、市场精准化、内容多媒体化。对于受众个体而言,掌握信息更加全面化、捕捉信息更加快速化,久而久之就会出现一定的差异化、精英化,体现在全媒体时代就是需要超细分服务。《奇葩说》的受众精准定位在以“90后”为主的年轻化群体,他们目前或正在或已经踏入了社会,面对着种种现实中存在的难题。例如,针对正在面对城市选择、配偶婚嫁问题的人群,《奇葩说》挑选了“你选择大城床还是小城房”“结婚该不该门当户对”“爱上好朋友的恋人到底要不要追”“相亲应不应该AA制”等有趣新颖的话题;而针对因为职场规则、私人感情问题而无所适从的人群,节目组安排了“该不该向父母出柜”“上司该不该发展为对象”等比较刻意尖锐的话题以供讨论。在这种分众化理念的引导下,不仅大众口味得到了满足,其他具有个性需求的人群也被照顾到。
作为强势媒体的电视节目,受众的多元化需求决定了网络广播电视节目的创作生存空间,新媒体时代网络电视的功能和传播价值尤其不容小觑。现代接受美学主要代表学者德国康斯坦茨大学文学教授姚斯在《文学史作为向文学理论的挑战》中提到,“文学作品从根本上将注定是为接受者而创作的”[3],在他看来,“接受者”是实质参与了作品的创作,甚至决定了作品的存在。《奇葩说》中观众通过留言、投票、弹幕等方式与直播实时互动,通过观众投票,选取出票数最高的话题作为下期节目辩论题目。观众在节目直播中也可以发表言论观点,并反馈到节目中,这使节目扩大了受众面,更能体现接受者的存在价值和观看意义。从种种细节都能看出,受众的参与性和回应性是直接导致节目创新的动力源泉。
二、现代艺术理论下对网络综艺电视节目的反思
(一)节目制作形式同质化、类型化严重
虽然视频网站经历了从UGC①(用户原创内容)到PGC②(专业生产内容)的转型,但如果把《奇葩说》与近年来流行于网络的《晓说》《圆桌派》《吐槽大会》等节目进行细细比较会发现,节目形式大同小异,只是参与人数和节目编排设置方面稍有不同,且这几档节目多是简单的形式移植和话题选取,不时也会出现大量廉价的笑声、无底线的娱乐以及无节操的“垃圾”。在《奇葩说》节目中时不时会出现脏话,后期剪辑用“哔”来代替,被称为“40岁以上的观众需在90后年轻人的陪同下观看”,体现出同质化、低俗化特点的网络发展趋势,这势必也需要在传播语言文化价值取向上有所反思[4]。
现代艺术理论下,“图像时代”逐渐代替“语言文字”,强调受众的感官享受与刺激,又深处娱乐至上的大环境中,追求个性化、游戏化,无疑在效仿优秀节目的技术编排和内容设置上会出现抄袭或模仿的现象,使得节目本身缺乏一定的创新模式。正如德国著名现代艺术理论学家本雅明在谈论到技术方面时提到“总而言之,复制技术把所复制的东西从传统领域中解脱出来。由于它制作了许许多多的复制品,因而他就用众多的复制品取代了独一无二的存在;由于它使复制品能为接受者在其自身环境中加以欣赏,因而它就赋予了所复制的对象以现实的活力”[5]。同样,不得不思考面对当前网络电视节目由于强大的网络制作技术团队带来的同质化、模式单一乏味的问题,要知晓赋予节目真正的灵魂才是制胜的法宝。
(二)节目内容“真实”性缺失
就《奇葩说》节目本身而言,设置了与众不同的辩题,打着“个性十足”的物质符号,超越了生活真实,营造了“非真实”、虚拟的美好新世界,以增强自身的认同感,获得心灵的慰藉,如直接涉及到同性恋问题“该不该向父母出柜”,因话题过于敏感而被禁播。其实它建构了一种美好虚拟的世界,不免會让某些身心尚未发展成熟的年轻观众的价值观受到冲击和影响,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愿景离不开对“迷思”(myth)的向往。“迷思是那些能够激活个体和社会的叙事,能够为人们提供途径,使他们得以超越平凡的日常生活;它们能够提供通向另一种现实的入口,这种现实以崇高的许诺为特征。”[6]
除此之外,《奇葩说》的“花式口播”广告在节目中也堪称一大特色,不同于传统电视节目中中规中矩的纯介绍,如在第一季有“喝了就能活到99岁的莫斯利安酸奶”,第三季有“一人吃鸡,全家光荣的肯德基全家桶”“废话就像头皮屑,海飞丝帮你消灭它”等,这些口播都极大夸张,不能反映生活真实,违背了正常的日常规律或物品本身的价值,若没有受到艺术教育熏陶的部分年轻观众,就会觉得“无厘头”“虚拟化”“不正经”等,与真实的当下产生巨大误差,从而导致产生生活幻想。
三、结语
在现代艺术理论的指导下,究其本质来讲,综艺文化娱乐节目就是满足人们“泛娱乐”文化下精神食粮的需求,要做到精神与文化层面两者的相互融合需找准结合点,就如爱奇艺首席内容官马东坦言:“在做综艺娱乐节目的同时,也要心怀一颗对文化认知的心。”总体来讲,《奇葩说》只是在互联网新兴媒体领域下制作成功的一个典范缩影,网络综艺电视节目要在现代艺术理论思想引导的基础之上,避免节目编排设置之间呈现出同质化、类型化特点,强化创新思维能力,利用好时代前沿新型媒体技术,引领电视观众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取向,通过优秀的节目内容丰富人们的精神文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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