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2-12-01 阅读量:0次 所属栏目:艺术理论
关键词:命运转角、母爱无声、感悟生活、超越自我。
论文关键词:《我与地坛》是史铁生的代表作,是他灵魂的栖息地,笔者通过朴实的笔法,将地坛这个老朋友的音容笑貌以及我和老朋友数十载的朝夕相处描写的淋漓尽致,作者双腿虽残,躯体只能限宥于轮椅上,但其灵魂却遨游于生命的广袤空间里,在恐惧的黑暗空间里作者拼力的摸索着,终于扒开一道缝隙,金色的阳光注入了史铁生的躯体同时也灌溉了整个宇宙,作者事无巨细的抒写着我与地坛的生活,整篇散文对生命的度化可以说是力透纸背
命运转角。“它等待我出生,然后又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短短一句话虽无情感的迸发,但生命的噩耗已如晴天霹雳猝不及防的敲打在作者年轻的心上,史铁生曾说过:“一个满心准备迎接爱情的人,好没影儿的先迎来了残疾——无论怎么说,这一招是够损的。我不信有谁能不惊慌,不哭泣”。“有谁能不惊慌,不哭泣”道出了史铁生当年的心声,我们眼中坚毅伟大的作家毕竟也是个普通人呢!“两条腿残废后的最初几年,我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间几乎什么都找不到了,我就摇了轮椅总是到它那儿去,仅为着那儿是可以逃避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一个双腿残疾的人在社会普遍的公众视野和规则下似乎已经失去了任何在青年人应该享受的权利,这当然包括爱情和工作。似乎此时作者唯有死才能获得永久的体面和尊严,但正相反史铁生安静下来了,他在坛中静静的徘徊、冥想,观察、他撅一杈树枝左右拍打,驱赶那些和我一样不明白为什么要来这世上的小昆虫。”他看到“蜂儿如一朵小雾稳稳地停在半空;蚂蚁摇头晃脑捋着触须,猛然间想透了什么,转身疾行而去;瓢虫爬得不耐烦了,累了祈祷一回便支开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树干上留着一只蝉蜕,寂寞如一间空屋;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摔开万道金光。”这不正象征着地坛虽然有些荒芜但并不衰败吗,这些小生命如闪烁的精灵,似在诉说生命的精彩与活泼不在于外在的缺陷和暗澹,从此作者无论春秋冬夏、风霜雨雪都向上班一样来和地坛攀谈,他的每一次反问迎来了地坛铮铮的回声。他坐在轮椅上静静的思索着生与死辩证关系——“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在地坛这样一块静谧的乐土上,作者参透了死并不是一件着急的事,残疾是上帝的偶然旨意,生才是人生的真谛,才是必然的。
母爱无声。在《我与地坛》中有很长篇幅来描写在我残疾之后母亲是怎样的迁就我,呵护我,每次目送我去地坛那忧心忡忡的眼神,以至于立在原地好长时间不得动弹,甚至为了能让我振作而表现出无声的恳求和默默的祈祷,尤其那几句“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你为我想想'“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读到这里不禁感叹母亲的大爱无声与无私,而在这时母亲是身兼着万分肝病的痛苦再为儿子祈祷,为儿子担忧,正如作者所说:“有过我车辙的地方都有过母亲的脚印”是的,母亲的爱是默默的,甚至为了照顾残疾儿子的情绪是悄悄的,是慰贴,是不夹任何瑕疵的,是可以含着微笑用生命去和儿子无偿置换的,如果上帝允许的话。其实此时的作者面对上苍降临的不幸早已经坚毅起来,因为慢慢的作者已经在报刊上撞出了一条路,儿子稍有成就母亲却溘然长逝了,而为儿子残疾身体支撑起笔直脊梁的不是别的,正是母亲用生命换做的微笑与慰藉和那无声的爱。母亲走了,留下一丝遗憾,留下的是毫不张扬的爱和她生前艰难的命运。在这里作者将第一人称换成了儿子,表达了作者因自己的遭遇和不幸冲昏了头而对母亲无声的爱熟视无睹的忏悔,从“但这倔只留给我痛侮,丝毫也没有骄傲。我真想告诫所有长大了的男孩子,千万不要跟母亲来这套倔强,羞涩就更不必,我已经懂了可我已经来不及了”。这段话中懊悔之情更是溢于言表,当我读到“她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早已湿润的眼圈再也禁不住了,我泣不成声了,两行感激又可怜母亲的泪水从鼻梁边际滑过,难道母亲这一生就是为儿子担忧的吗,我们每个人都知道母爱之心要报以爱母之情,可是为什么母亲操劳半生、含辛茹苦,还没有享受到儿子的一点福气怎就无声的走了呢,是的,是太苦了,是母亲的心太苦了,太累了......
感悟生活.作者用时间、乐器、声响、心绪、艺术,最后用梦来描写四季,这段对四季的描写看似无关主旨,但是却给予了作者对生活无限的遐想与希望,作者眼中的四季既精彩缤纷,如幻如梦,又夹杂着萧瑟荒芜,凄凄楚楚。史铁生感悟到生活充满欢乐和寂寥,有舞动也有静默。在地坛的十五年中,有这样几种人一直徘徊在史铁生的左右,一对夫妻,他们无论春夏秋冬风霜雪雨都要到园子里来散步,相依相偎。接下来是一位唱歌的小伙子,与作家曾互致问好,再之后是一位坚强的长跑者,不管命运如何不公,始终坚持不懈,他们互相勉励,也是整个地坛中与作家走的最近的一个人。还有一对兄妹,他们从小就在园子里玩,美丽的少女竟然天生弱智。此外作者还十分简洁地勾勒出了饮酒老人、捕鸟汉子和朴素幽雅的女工程师,这些人物一直是作者这些年精神的象征,正是作者对生命的观察,揣摩,思考,作者意识到了世界是有差别的,是有映衬的,正式因为这样的差别与不完美才构成了世界的完美。正像作者曾经所说:“苦难消灭自然也就无可忧悲,但苦难消灭一切也就都灭。”所以,人是万不可追寻什么绝对的公平,永远的利益以及完全无忧无虑的所谓“幸福”的。没有无憾的人生——这才是真正的人生。
作者接下来提出三个问题“第一个是要不要去死?第二个是为什么活?第三个,我干嘛要写作?”我觉得与这三个问题相互承接的是这样一段话:“像个人质,被一个什么阴谋抓了来当人质,不定哪天被处决,不定哪天就完蛋。”这段话是在告诉读者我努力写东西,写小说,发表且有了点名气,与起初的想法不完全投合,似乎有些过了头,最初只想活出个尊严,能通过双手中的笔尖挽救一个因为残疾而意志消沉,濒于绝望的“人”,而这时似乎笔尖让我实现初时的愿望,甚至超过了这个愿望,这使我受宠若惊,之后呢,之后怎样办呢,这时的我变成了一个人质,一个被超过了成为“人的”愿望而略有名气的微光所控制着所牵引着的一个“超人”,确切的说是一个身上附着微光的超人,而我呢,这时候的信念只有让笔尖不辍,才能维系住于我来讲仅有的微光,正因为此我似乎被牵制住了,我成了“微光”的人质,我要不断的为了它去写东西,所以我害怕文思枯竭,继而我就不能为我的微光服务了,继而我就又回到从前的我——一个没有信念活下去的人。由此看我是个自愿的人质,是这个微光的志愿者。当然这并不是对这三个问题的完整解答,作者又提出了自己真正活下去的理由——欲望。史铁生谈到了欲望,因为欲望二字往往会给人一种错觉,但在这里的欲望并不是我们常常挂在嘴边的欲望,也不是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更不是那些低俗的贪欲、色欲,而是一些人——身体薄弱志向坚强的人独有的,尤其是身上附着的“微光'”的人所独有的,因为他内心世界丰富,他渴望自己和别人一样具有价值,对社会具有贡献,哪怕这贡献和价值是微薄的,和向别人一样拥有爱情,哪怕这爱情不是浓烈的,不是艳羡的,哪怕是在奢望的定义的缝隙中注入少量的甘露也觉得生活并不是完全苦涩的,所以史铁生写出了这样一句话:“那么,是消灭欲望同时也消灭恐慌呢?还是保留欲望同时也保留人生?”他没有自问自答,但答案已经显而易见——欲望在人生在。
超越自我。
作者理解了上帝,读懂了生活,但他还在不断的挖掘生活,窥探生命的每一细节,每个角落,四周参天的古树,吹唢呐的人,只闻唢呐声,不见唢呐人,“我清清醒醒地听出它响在过去,响在现在,响在未来,回旋飘转亘古不散”。唢呐声飘渺迂回,荡漾在半空中,像是生命的钟声,无论沧海桑田,山河变迁,它都在滴答滴答的冥响,回响在你、我、他和整个宇宙的每个点上,生命像太阳一样,当他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辉之时,而这句“有一天,在某一处山洼里,势必会跑上来一个欢蹦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当然,那不是我。但是,那不是我吗?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炼为永恒。这欲望有怎样一个人间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宇宙会将生命的歌舞永远持续下去,不管这个歌舞演员是谁,但天地这个舞台上会永远有舞者存在!想到这里,史铁生豁然开朗——“这欲望有怎样一个人间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也就是,个体生命尽管有限,但人类与自然却永恒存在。那么一己的得失甚至个体生命的遭际,又有什么可以计较的呢?真所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罢了。这正是作者的升华之笔,像是一个窥视地球已久的天外来客留下的一句勘透众生的妙语,又似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仙人留下的一段带有形而上意义的生命哲学。是的,生命就像太阳一样周而复始,往复轮回,像宇宙一样包容着万事万物,即使哪颗行星陨落了,也不会影响银河系璀璨的光辉,只能给寂寥的宇宙平添一道亮丽的风景!
整个《我与地坛》浸透了史铁生对生命的存在,生命意义,以及个体生命与整个自然界宇宙万事万物的包容关系的诠释,表现了作者面对生活降临灾难的从容,顽强,身体残疾但理想并未因此幻灭,渴望生活,渴望阳光雨露的滋润,强健的脚步化作锋利的笔尖,书写着不挠的意志和精彩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