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丑有自然形态的丑和艺术形态的丑之分,又有审美范畴的丑和道德范畴的丑之别。丑并不是一个新的课题,中外哲学家、美学家对此多有论述。庄子在《齐物论》中就已经深刻地论述了美与丑的辩证关系。要深入的研究“丑”就要对其发展脉络有一个清晰的了解。本文试图从找出“丑”在
中国发展演变的过程,从中得到丑这一重要美学思想的起因。
【关键词】丑 艺术丑 美 发展
一、丑之为“丑”
丑有自然丑和艺术处理的丑之分,我们要探讨的丑是指的艺术行为里的丑。丑的定义不是单一的,并没有一个确实的定义,但肯定的是:丑与美相比较而存在。几乎没有一位美学家不把丑放在美面前,以美为前提来解释的。如奥古斯丁“美是绝对的而丑是相对的”;鲍母嘉通以“主体的感性认识的完善与不完善”界定美与丑;叔本华以“主体意志的客观化是否充分”界定美与丑;立普斯以“主体在对象中投射的感情是否有价值”界定美与丑;在苏格拉底那里,与功用目的相违背的便是丑;在休谟那里,不和谐的,引起人的不安和病感的便是丑的;等等,可以说有多少种美就有多少种丑。总之丑的本质与美一样是错综复杂的,可以说丑:“在一切方面都恰好和我们提出作为美的要素的那些品质相反。”
丑的本质从内容和形式两方面具有不同的内涵。丑在内容方面的特征是违反社会目的,与伦理学领域中的否定性道德价值“恶”相联系;背离客观规律是丑在形式方面的特征,与认识领域中的否定认识价值“误”相联系。从美学的角度来说,丑作为审美范畴,与美相对立,它是美的否定和反衬,是其悲、喜、崇高、滑稽等美感的组成因素。在美学范围之内丑可以定义为“指某种由于不协调、不匀称和不规则而引起非快感的令人厌恶的东西,也反映完美的缺失和不可能性。丑有别于畸形和不美”。丑的本质在于,对象以其形式状貌对主体实践效果的否定,唤起主体情感对对象存在的否定。艺术作品中的丑,可以形成审美价值。
二、“丑”的萌芽
中国文化早期的美丑观处在美丑善恶交混的混沌状态,是丑意识的萌芽。与西方相较,中国人更早领悟到美丑共存的辩证关系,先秦时就形成了对美和丑的独特认知。在儒道互补的文化格局中,形成了不尚思辨而重视社会伦理感情的哲学基调,与此相联系,中国美学重视的不是实体和对象,强调的是对立面之间的渗透与协调,而不是对立与冲突,因而中国美学的最高目标仍然是伦理性的善,对于美却不甚在乎,对于丑也就较能容忍,尤其是道家思想中,“得精神于陋形之里”、“齐美丑”等观点,决定了丑在中国文化中的独特命运。先秦典籍中多将丑作“醜”,许慎《说文解字》里解释为“醜,可恶也,从鬼,酉声。”从字义上说,丑与“鬼”相联系,这里透射出中国文化里的生命意识,丑是恶,它具有人生的负面价值。东汉王符《潜夫论·德化》中有“美考终而恶凶短折”,意思是长寿而终是美好的生命形态,而夭寿,凶死则是丑恶的人生了,这就把生命、生活和美丑观念联系在一起。
无论儒家还是道家的思想,都把形式的美丑与本质的善恶区分开来。从丑的内容来看,它既表现为形式与内容的不统一,又表现为对象的社会内涵对道德规范的违背。美丑没有绝对的界限,只有“无状之状,无物之象”遍布宇宙的道才是绝对的;美丑不过是道的体化而已,只要与道通即是大美。
儒家的美丑观带有浓厚的政治色彩,相比之下,道家“以真为美”的美丑观更合乎美学的认识规律。庄子“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呈示出道家“体道为美”的主张:道是万物的本原,世间事物的美丑只不过是由道演化体变而来的具体形态,因而物体外表的美丑差别没有根本性的意义,美丑是相对的,而道是兼容美丑的。这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中国文化对丑的宽容态度。
在中国关于丑的概念最早是由庄子提出来的。庄子的《庄子·秋水》中北海若曰:“今尔出于崖溪,观于大海,乃知尔丑。”这里以大为美,以小为丑;在《齐物论》中就已经深刻地论述了美与丑的辩证关系:“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指出美丑的同一性;《知北游》中“臭腐化神奇,神奇化臭腐”则点明了美丑的转化。汉代刘安在《淮南子·说山训》中谈到:“求美则不得美,不求美则美矣;求丑则不得丑,不求丑则有丑矣。”从美和丑的对立与比较中认识美丑的存在,并表现出丑的独立性。可见中国古代对美与丑的态度具体表现为美丑互化,以丑衬美,化丑为美和以丑为美的观点。
三、“丑”的发展
明中叶以后,随着资本主义萌芽的产生,市民阶层的壮大,浪漫主义美学思潮的兴起,美与
丑的冲突日趋尖锐,丑渐为人所重视。丑被有利地推进了人们的视野,袁宏道在评其弟的诗文时曾说:“其间有佳处,亦有疵处,……然予则极喜其疵处。”这种审美心理是合着寻求不和谐的丑的刺激的时代风尚的。郑板桥将丑引入了绘画美学,这个时期出现了一大批以丑以怪为趣味的画家。
“五四”以来,审美观念发生了巨大变化,艺术在相当程度上反映的是对特定社会政治目标的功利性追求。不和谐因素日益增加,丑的问题也更加突出。因此打破了古代美丑交混的状态,丑和美成为了对立面,鲁迅成为那时期的代表人物。
四、“丑”在
现代艺术中的繁盛
在现代中国,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艺术的发展停止了脚步,直到经过80年代改革变化的十年,经济的发展极大地提高了人民的物质生活水平,政治上的理想主义期待逐渐被务实的物质消费生活取代,随着多元化的社会经济的发展,艺术形式的多元化时代也随之而来。
艺术家们对艺术与社会、哲学、宗教等问题进行了重新的审视与思考。
从星星美展、85美术新潮到今天,中国现代美学受到了西方哲学家、心理学家、艺术家的猛烈冲击,呈现出复杂的局面。“当尼采以一种大胆的反叛精神高呼‘上帝死了’之后,我们的艺术家也同样以一种批判的态度举起了尼采的旗帜。正如舒群在《为北方艺术群体阐释》一文中说:“在这个‘世界’里,人类已有的一切传统已荡然无存,一个全新的、坚固、永恒、不枯的‘世界’将随之建成”。中国大地上呈现出了各种艺术潮流,国人的思想获得了空前的解放。正统与另类、伪正统与伪另类、高雅与低俗、装高雅与特低部俗、深刻与肤浅,故作深刻与实在肤浅……所有的美与丑、伪美与真丑,从没像今天这样如此理直气壮毫无顾虑地同台演出,面对面的叫板。
总之“丑”这一美学思想的发展经历了复杂的历程,至今还是有很多的争议关于丑的存在,但无疑它是一个非常值得我们深入探讨的课题。
参考文献:
[1]柏克.关于崇高与美的观念的根源的哲学探讨.古典文艺理论译丛.
[2]鲍姆加通.美学.文化艺术出版社,1987.
[3]东汉王符.潜夫论.三秦出版社,1999.8.
[4]叶朗.中国美学史大纲.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1990.
[5]刘安.淮南子.华夏出版社, 20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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