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关键词】后印象派;高曼;凡高;艺术观念
【论文摘要】高更与凡高同是后印象派的大家,本文通过简要的回顾当时西方整个社会环境,分析后印象派产生的原因和存在的意义。并结合高曼和凡高的艺术生平,艺术观念确立的过程,来进一步探讨他们在艺术观念上的相同点和不同点。他们的艺术观念有同有异,同中有异,异中有同。基于这些文中还对其后受他们影响的画家、画派浅要的进行了阐析。
19世纪末,西方的整个社会都处于一种动荡的不安中,不管是生存环境,生产方式或是意识形态。这是一个充满艺术碰撞气味的时代,继印象派之后产生了新印象派和后印象派。新印象派却因为过度追求光与色的科学性分割,用纯色点的精确组成画面而使它渐渐的背离了艺术的本质,从而慢慢地脱离了社会;后印象派却能够真正的摒弃传统的绘画法则,敢于与传统决裂,把艺术从关注客观主体转向了关注内心、内在精神的主体。后印象派画家注重内心的感受,注重绘画形式的表现,运用变形、夸张、寓意、象征等手法给色彩、线条和构图以强烈的感情色彩,达到表现自我,表现主观,表现内在感受作为追求的目标。其中高更与凡高就是作为后印象派代表的身份出现的。
一
高更与凡高在成长的过程中都有不同的境遇,同时他们在早期的绘画上又都追随过某派某家,从中也受到他们的影响,并又各自朝着自己的方向前进。他们在成名前都面临过穷困潦倒,可是都没有因此而放弃,而是为了自己深爱的艺术坚持的走了下来。
高更,1848年生于巴黎,当过6年的海员,有过l2年股票
经纪人的经历。高更后来由其监护人介绍并加入了当时巴黎画坛一个十分活跃的“礼拜日画会”,当了l2年的“星期天画家”。凭借l2年的“星期天画家”,在1880年由毕沙罗推荐他的作品《裸体习作》参加了第五届印象派的画展,当时受到
艺术评论家居斯芒斯的高度评价。他称这幅作品“显示着一个当代画家无可争辩的气质”;称赞高更:“创作了一幅大胆的、独具一格的
油画!”,“我敢肯定,在当代所有画过裸体的画家中,还没有一个能够如此有力的表现生活的”。1881年又有八件作品入选第六届印象派画展;1882年有十二件作品入选第七届印象派画展。1883年,他辞去了银行职务全身心地投入绘画,穷困与家庭的冲突接着而来。1886年高更几乎和家庭断绝了关系,过着孤独的生活。高更早期风景画里带有较明显的模仿毕沙罗的痕迹,在人物画室内情景的作品比较多是学习德加的构图法则,可以看出高更的绘画一开始是从学习印象派起步的。高更这时候的艺术观念里已经开始有一种幻想的成分。他曾经这样说过:“自由自在而又热情地去画画,你就会取得进步,而且你迟早会发现它们将被赏识的价值。重要的是只要不在画幅前焦躁不安,一股强烈的感情就能很快传达出来,要善于幻想,并为这种感情寻求一种最简单的形式”。
1853出生比高更小五岁的凡高,出生在荷兰南部一个牧师家庭。凡高l6岁进入巴黎古比尔公司(当时欧洲最大的画廊)的海牙分店工作,在那儿当店员,并在店里出售绘画作品和复制名画,后转到伦敦分店工作。凡高在这段日子里通过工作,学习了大量的艺术知识,也读了大量的文学作品。这使他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有了很高的艺术鉴赏力,这也为他日后成为一位杰出的
艺术家打下了基础。他这时候最喜欢的画家是米勒,伦勃朗,布雷顿等人。直到1885年去安特卫普前其绘画属于其早期绘画。这个时期凡高的作品受现实主义画风的影响,画面黝黑,富于乡土气息,大部分都是表现农民的题材,这时候的凡高向往成为“农民”画家。凡高的信里曾这样写到:“我以为,把一幅农民画画成老一套光洁的样子,同样是错误的。如果能在农民画上闻到熏腊肉的烟味、煮土豆的蒸汽味,那就好了,这不是不正常;只要闻到马棚里的粪味,很好,那正是一个马棚;如果田野上有一种成熟了的庄稼或土豆味,鱼肥或是人造肥料的气味,那就是正常的,对城里人来说更是这样。”凡高所追求的是用自己真挚的情感来描绘淳朴的农民,来表现他们的美。“自纽南时期起,凡高渐渐意识到色彩的神秘微妙。他接触到德拉克洛瓦的色彩理论,但在荷兰的自然环境中,尚不能脱离以固有色为优先的动态表现形式。”
二
布列塔尼时期的高更与法国巴黎时期的凡高他们同时都在形成自己的一种绘画的意图,这种东西的出现就是一种绘画观念的雏形。
1886年高更只身前往布列塔尼,那里的风景人物都带有浓厚的原始韵味,加上淳朴的地域色彩更是令他激动不已,当地人崇尚自由的天性更深深的吸引了他,仿佛让他觉得那是一种永恒。于是他表示“我在此拼命的工作,不断求取进步,盼望成为彭塔汶的一流画家。我的画虽然不值钱,但对于未来必有所帮助的”。这也正与他内心幻想产生了共鸣,并开始怀疑印象派。而这也恰恰是他那极富色彩,放浪
艺术生活的开始。后来在马丁尼克岛因为受到贝尔纳的理论影响使他的画笔变得流畅明朗起来了,以前毕沙罗影响的色彩分割手法、灰色彩也开始消失殆尽。取之的是用浓烈的色彩花纹图形和大胆的线条自可组成装饰性风格,开始形成了象征式的绘画特色。这时候高更追求的是一种抽象,他给弥尔·苏芬奈克的信曾说到:“有人劝说;不要过分的描摹自然。艺术是一种抽象;人们是在面对自然而浮想联翩时,从自然提取这种抽象的。我们应该多多思索能结出果实的创造,才是引向上帝的唯一之路。”
这时候的凡高在安特卫普学习,迷恋上了鲁本斯明亮大胆的色调以及臼本浮世版画上新颖的色彩,从而使他从深沉的色彩转向明朗,并注重对比所产生的美。后来在巴黎由于受到印象派画家莫奈、毕沙罗、西斯莱等人的影响,这些画家都受光学理论的的影响,否定事物的固有色,并提倡用自己视觉经验来表现画面的理论。这一理论对凡高初期的色彩虽然没有多大的改变,暗色和灰色依然是他色彩的主体,但是在笔触上却开始变得轻快,有
活力。再加上后来与德加、西涅克、修拉画家的接触,使凡高的画面开始出现了强烈而明亮的印象派色彩,并且开始对强烈色彩显示出一种特殊的偏爱。再加上他对日本浮世版画的不断临摹,使他在面临多种艺术形式的情况下开始产生内心的不安和孤立。因此绘画开始产生了质的变化,除开色彩变亮,笔触也形成连续的,有条不紊的线条。
三
高更与凡高同是对学院派艺术传统的反叛和对印象画风的摒弃,使他们之问能够相互仰慕,产生对艺术的其|鸣,最终走进共同的画室。他们在阿尔共同生活,但是后来却又导致了分裂。这不仅是一种性格,生活习惯等多方面的冲突,更是一种艺术观念上的冲突和艺术观念上的反差造成的。“但是他们并没有料到,虽然在打破原有的艺术板块方面他们可以达成共识,但在自己今后的艺术走向上却是南辕北辙的”。
1888年2月份,凡高到了阿尔,在到达那后的三四个月,他拼命的画画,作品近两百幅,由于阿尔的天气比起巴黎来说更加明朗,凡高的思维也因此变得更加活跃,想象能力得到更大的推进。他在给弥尔·伯纳尔的信中曾说过:“想象确实是我们必须发展的才能。只有它能够使我们得以创造一种升华了的自然,他比对显示的短暂一瞥一一在我们眼中它一直像闪光一样变化着——更能找到抚慰,更能使我们觉察。”此时的凡高考虑的已经不是绘画的题材而是怎样借助色彩来揭示一种精神,他曾深深的觉得:“除非使用色彩,否则不能传达沉默无言的观念”。高更此时强调的是一种装饰性的表现。高更在给贝尔纳的信中曾这样写到:“凡高与我对事物的看法几乎是背道而弛,尤其是在绘画方面:他极为崇拜多米埃、杜比尼、卢梭等人,这些画家正是我最不感兴趣的;而我所倾慕的安格尔、拉斐尔、德加等人也正为他所厌恶。凡高是浪漫派的画家,我则崇拜原始自然。在色彩方面,凡高的绘画就如同蒙特切里一样,是在惨和颜料中获得的偶然,我却最憎恨任意混杂色彩”。虽然高更与凡高在艺术观念里有不同的因素,但是他们在谈论的过程中却有某些不谋而合的观念。如高更曾说过:“低品级的画的产生是由于要求把一切再现出来,因而整体陷入细节的描写,沉闷是他的结果。但从简单的色彩,光和影的分布里产生的印象却奏出画面的音乐”。凡高也曾说过:“在我们眼里真正的画家是那些人:他们画多种东西,不是照她们的样……而是照他们自己的感觉那样”。他们都反对画家只是注重对形的描绘而忽视了事物内在的本质,他们都提倡用内心的感觉来表现画面,以达到自我对艺术的表达。
两大巨匠在阿尔的分离也许是一种必然的结果,他们的分离对两大画家最终成就自己的艺术颠峰也许不是不无作用的。
高更两度在塔西提岛的境遇成就了他这位伟大的画家,凡高也在这个时期当把自己的艺术发挥到了至高点。高更在塔西提岛创造了他大部分杰出的艺术作品,在这里他崇尚原始的心灵得到了满足,他在第一次离开塔西提岛时曾总结过:“在这两年多的时间,我仿佛年轻了20岁。个性比来时变的更加野蛮与敏锐。确实如此,当地的野蛮人给予我这年以不惑的文明人不少教诲。”后来第二次回到塔西提岛又创造了他一生中最伟大的作品《我们从那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高更在塔西提岛从事的绘画创作,环境变了,对象变了,高更的画风更是产生了新的变化。“他从异国情调中,从
东方艺术,黑人艺术和土著人艺术中吸收养料,那种纯洁强烈的色调,那种单纯化,装饰性的画风都受到原始部落艺术的影响。”凡高在离开阿尔后转入了他圣雷米时期和后来的奥弗时期的创作。在圣雷米时的作品已经和阿尔时期的明显区分开了,这时的他支撑他画画的是一种对生命深深的爱,是完全为了宣泄自己的感情。“因为他只是最平凡的人群中的一个灵魂,一个低层的感受者和传达者,一个不屈服者和抗争者,一个实践善良和使用决心的人”。
对于高更和凡高的艺术观念我们很难评价出谁对谁错,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们都是通过表现人的认识和情感作为艺术追求的终极目标,是表现人对客观世界的认识和主观感受。但是客观世界在两个画家的眼中所反映出的事物都是有其独特性的,唯一性的,是有差异的。他们反映的并不是世界的本身,而是艺术家自己内心的世界。高更总是在向往原始、反叛现代文明、在寻求通往绘画本质的独行者之路。他不惜打破生活与艺术的综合平衡、破坏自然的真实。他具有敏感性,在印象派的艺术中能看出文明社会的智巧的不自然,所以他追求的是更自由、更朴素的画镜。结果他的画具有装饰性、单纯性和永恒性。“因为已经洗净一切智巧的属性的兴味,而在极度的单纯中表现形状,极度的纯真中表现情感。”。凡高把绘画的本质看作是某种独立于自然之外的东西,是记忆中经验的一种“综合”,把色彩和线条当作抽象表现的形式,这使他蔑视传统素描、透视对形体的规范,从而加强他绘画中的精神力度。作为一个激烈的革命者,他渴望创造、发明,他的画似乎都是他反叛生活成规的宣言。为了完成他的革命,他从东方艺术、日本的浮世绘、拜占庭镶嵌画及原始艺术中吸取营养。
如果用古典主义或学院派的眼光来看,那么凡高的画远离了真实,他的作品太过分,然而这正是凡高的企图,凡高的追求。他在给他弟弟的信中这样说“假如画中的人物在学术语言上讲是‘真实’的话,那我会感到失望的。我不想使画中的人物真实。……告诉他,我竭力想做的是去创造这样的真实,偏离现实,对现实的修正和调整,这是——是的,不真实’,假如你愿意这样认为——但比死板的真实更加真实”。高更用色浓郁凄艳,象征主义形式,显示出其前所未有的强烈个性,对“野兽派”的代表画家马蒂斯、“超现实主义”的代表画家达利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凡高不只是带动了色彩方面的大胆创新,也使综合形体的表现得以加强,开创了一种非同寻常的,前所未有的表现形式,成为“野兽派”,“表现派”的奠基者,对马蒂斯、蒙克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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