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关键词:意象图形传承艺术
论文摘要:信息时代的当今世界,各种文化相互影响、日益融合,传统文化和现代文化的碰撞和互融,使人们对现实有了更清醒的认识。中国传统美学博大精深,“意象”美贯穿了中国传统美学的始终,对中国传统图形的影响更是明显。在对中国传统图形中的“意象”美及其在现代标志设计中的传承作一探讨。
信息时代的当今世界,各种文化相互影响、日益融合,传统文化和现代文化的碰撞和互融,使人们对现实有了更清醒的认识。中国传统美学博大精深,其特点表现为对宇宙与生命的一种超强的感性体悟。意象美贯穿了中国传统美学的始终,对中国传统图形的影响更是明显。中国传统图形是中国文化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人类文化的共同财富。延续到今日,对现代标志设计影响尤为重要。本文旨在对中国传统图形中的意象美及其在现代标志设计中的传承作一探讨。
图形,在过去一般称之为图案、纹饰、纹样。《21世纪世界色彩百科全书》中对图形的概念是:“图案画”叫“考案画”、“意匠画”或“工夫画”,讲究装饰性的美感,也注意重复制作的便利。我国传统图形艺术源远流长,青铜时代的臀餐图形;春秋战国时期的蚁抖文、梅花篆;汉画装饰艺术、唐代的宝相花纹、中国各种民间视觉艺术以及中国历代书法图形符号等发展到今天己有几千年的历史。在不断的发展和演变中,以其多样而又统一的格调,显示出独特、深厚并富有魅力的民族传统和民族精神。这些图形随着时间的推移、历史的发展而不断的沉淀、延伸、衍变,从而形成以汉族儒道传统文化为中心特征的传统艺术体系,这一体系凝聚了中华民族几千年的智慧精华,同时也体现出了华夏民族所特有的艺术精神。
“意象”是中国传统美学的一个十分重要的范畴,其渊源可追朔到文字诞生之前,先民开始使用图形来传达思想与沟通感情,新石器时代的彩陶纹与刻绘在崖壁上的岩石刻等等记载下了先民对自然的理解与期盼。但对现实生活中无法直观描摹的物象,先民们就运用比喻或象征的方法对其进行抽象,创造出形式多样的图形和文字符号,这就是我国古代“六书”中的“指事”与“会意”二法。许慎《说文解字》序云:“指事者,视而可见,察而见意。”又云:“会意者,比类合宜,以见指。”“易象”和“象周”是审美“意象”的两大雏型,“易象”是指八卦中两两相配而成的六十四卦象,“易象”把外在形状与内质相统一的“象”和古人内在的“意”联结在一起,给审美意象的创立以很大
启迪。所谓“象周”,郭篙蠢注说:“象周者若无形,故眸而得之。即形求之不得,去形求之亦不得也。”(《庄子义》)宗白华先生对此进一步阐发:“象是境相,周是虚幻,
艺术家创造虚幻的境相以象征宇宙人生的真际。”“易象”是外在的“象”与内在的“意”的一种外在连结,“象周”则是一种内在的融。
在中国传统美学中,对意象有着丰富的论述。《老子》说:“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恍惚”,将“物”与“象”作了区别。《周易》提出“圣人立象以尽意”的观点,意思是以形象来表述那些难以意会和言传的思想情感,如韩康伯在《周易正目乃中所注:“托象以明义,因小以喻大”这里的“意”与“象”都各有自己的意义。《韩非子·解老》中说:“人希见其生象也,而得死象之骨,案其图,以想其生也,故诸人所以意想者皆谓之象也。”意思是说,人很少见到活象,而常常是得到了死象的骨骼,依据死象骨骼的模样想象活象的样子,所有人们把意想的东西都叫做“象”。这里论用了“意”与”象”的关系。王弼在《周易略例》中说:“言者所以明象,得象而忘言;象者所以存意,得意而忘象”。这里突出了“意”这个概念,它既不同于概念的“言”,又不同于有限的物质形态的“象”,它是超越概念和有限物象的一种境界,是一种含“意”的象,刘姗的《文心雕龙·神思》中第一次将“意”与、‘象”连用,提出了“意象”这个美学范畴。把“意象”的内涵定界为:“神用象通,情变所孕。”意思是,艺术家在创作时应自觉地进行意象的创造,努力达成心与物、意与象的契合和交融。“独照之匠,窥意象而运斤”,就是艺术家在艺术构思活动中,外物形象和艺术家情意相结合的审美表象。
意象美经过艺术想象的思维过程,形成了作者意识中的理想美,然后借各种形式创造出艺术作品。或者是一首诗,或者是一篇小说,或是一幅绘画,或一幅书法,其中必定内含着许多意象之美。意象的基本特征表现在:其一,意象是主体通过对客体的仔细观察而获取的;其二,意象同时表征物象的外在形状和内质;其三,意象的目的是用特定的“形”来表示主体对客体本质的看法。观看中国历代图形艺术作品,可以大致把其所蕴含的意象美分为内外两个部分,所谓内,是指图形符号背号的象征寓“意”,也即主体赋予外在图形符号的意象;所谓外,就是指图形自身所具有的外在形式。具体表现在图形的三方面精神特性:
1“形”的完整性与装饰性
“形”一般指图形所表现出来的物象外形与结构。中国传统图形的造型方式主要注重的是实形(或称为正形)的完整性与装饰性,关注形与形之间的呼应、礼让和穿插关系,在组构时多遵循求整、求对称均齐的骨式。如由黑白两个鱼形纹组成的中国最原始、最基本的吉祥图形“太极纹,’;由两个娃娃的头、身、手、足巧妙连接而形成的上、下、左、右都能看到4个娃娃的“四喜人纹”;由五行、五方观念所形成的九宫格,米字格图形以及由鱼形特征构成其基本笔画的鱼形文字和以车形特征构成其基本笔画的车形文字等。
2深厚的象征寓“意”
卡西尔指出,人的不同的符号活动创造了各种不同的人类文化形式。神话、语言、艺术、宗教、历史、科学等符号形式组成了整个文化世界,它们是人类精神客观化的不同途径。卡西尔认为,“人的世界并不是作为某种现成的东西而存在的,它需要建构,……我们所说的人类文化可以界定为我们人类经验的渐次性的客观化,可以界定为我们的感觉、我们的情感、我们的愿望、我们的印象、我们的直觉体知和我们的思想观念的客观化。”作为人类精神的客观化形式,这些符号不是对外在世界的单纯摹写,而具有一种构形的力量,它们不是被动地表示某种单纯的事实,而包含着独立的精神力量,表象因此获得了特殊的意义,即观念化的内容。人们之所以历代不厌其烦地反复描摹一个图形,不仅仅是因为其具有审美意义的外形,而是在这些我们看得到的图形符号的背后,往往蕴藏着深层的象征意义,图形符号只是这些内在意义借以表达的外在形式,是“观念的客观化”。当原始人类意识到生死和生殖两方面的问题,并进而寻求人的生存与自然和宇宙的关系,而又无法用科学方法去解释这一切时就产生了象征思维,用直观的图形、符号和色彩表现天地、祖先、生命、生殖等。
最初的图腾符号源于自然崇拜和宗教崇拜,经过历代象征观念的积淀,衍生出期盼“生命繁衍,富贵康乐、祛灾除祸”等吉祥象征意义,正是由于人们对这种“意”的执著追求,才使“形”得以代代相传,可以说,“意”的历史延伸催生出了“形”的历史衍生。例如‘旧中有乌”、“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的传说,人们对阳鸟图腾的崇拜,使得中国传统的鸟纹有了阳鸟—朱雀—凤鸟的历史衍变。在原始社会中龟应是某些氏族的图腾,其图形在彩陶中多次出现。从安徽凌家滩新石器时期的玉龟及腹中的玉版,可以推测出当时将龟作为“天圆地方”的宇宙象征。因此,商周将以龟腹甲作为占卜的神具,视大龟为国宝。龟卜消亡后,“千年龟”是长寿的象征,为道家所推崇。元代以后,民间忌讳龟纹,但明清宫延中仍置有巨大的青铜神龟,至今尚存。
从图形符号的这种“意”的历史延伸可以看出,每一个历史时期的“形”的演变都不是对其原始“母题”的彻底否定,而是以新的审美观念赋予新的形式,从而使这些“母题”不断丰富与拓展。
3形意结合归于象之秀
在西方美学中突出的特点是“以个体为美”,强调形象性、生动性、新颖性,与西方人的审美趣味不同的是,中国人强调“意”(主体)与“象”(客体)在审美过程中是不可分割的整体,“象”与人的“意”是相联系的。这种审美观体现在图形艺术当中,就是注重事物本质和自然的表现。
象的结构特殊性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以象显道,具体说是指艺术家在取象之时,应突破有限的孤立的物象,使物象体现出宇宙的本体和生命—道或气。中国传统图形注重画面的含蓄自然、以一当十、计白当黑、虚实相生,如汉代漆器上的凤纹,甚至脱出了表现对象的原有造型,只提取了体现凤鸟特征的一些造型元素加以变化组合,使得纹样似凤似云,舒卷自如,着重体现一种浪漫飘逸的气质。另一方面是以形传神,表现形式不重“写实”重“传神”,不重“再规”,重“表现”,注重表现整体造型的气势,而不是对客观对象事无巨细的全盘描绘,注重事物质的表现,往往是意到为止,决不拖沓,“恰到好处”。中国传统图形在每个时期的变化虽与前一个时期大相异趣,但在形式多样的造型中所特有的精神气质,仍然呈现出惊人的生命
活力。不论是彩陶上稚拙的鸟纹和蛙纹、青铜器上的狞厉的婆臀,还是汉代漆器上飘逸的凤纹,其神韵的承传再现了当时的时代精神与风貌。
中国传统图形的基本审美观念也应用于
现代艺术图形结构中,也是平面设计师获取传统文化精髓的关健之一。刘巨德教授说:“我深信:现代设计与中国传统艺术设计,
设计艺术与绘画艺术,在美学上没有本质的区别。中国古典哲学与美学思想对图形想象创意将会赋予更多更新的启示。”中国传统图形的意象美在现代标志设计中的传承,对设计出具有生命力的中国型现代标志意义极为重要。
标志是一种具有象征性的大众传播符号,它以简洁的形式表达一定的内容,并借助人们的符号识别、联想等思维能力传达特定的信息。标志传达信息的功能很强,在一定条件下,甚至超过语言文字,、因此被广泛应用于现代社会的各个方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标志实际上是企业或团体的一种“意”的外显和延伸。人们籍以象征符号祈求幸福生活,公司或团体籍以标志的寓意希望得到振兴和发展。传统图形的“意”,沿用到标志所属公司的固有的内涵之中,从而延展出更新、更深层次的理念精神,使其更具有文化性与社会性。
一个标志可以看作包含众多审美意象的组合,将构成标志的各个组成元素(点、线、面等)看作单一的审美意象。这些审美意象,如同无数个合力,虽然其本身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结构系统,但它们相互之间具有一种内在的联系,并且同时处于某种特定的氛围—“场”之中(所谓场,获是指由众多小一级单位的审美意象相互作用而产生,并又笼罩着这些审美意象的一种特殊的氛围或情高,是新的审美意象生成的一种特定的精神氮氢)。譬如,在进行现代标志设计时,运用打散、切割、错位、变异等方法,力求将形的元素重组成最简洁的方式来表达特定丰厚的涵义。意象美可分为两种类型,一种具阳刚之美,一种有阴柔之美。《易传·系辞》中认为“阳与阴统一于道”,这两种美是可以统一的。陈绍华先生所设计的“申奥标徽”标志图形,综合运用了中国传统哲学中的太极互动图形和国际奥运形象特征,在图形表现手法上,应用了感性化的
中国书法较为自由的笔触效果,整个图形形式简洁有力,富有很强的感染力。
历史的传承不一定是现代化的绊脚石,意象美在现代艺术中的传承体现了民族理念的复兴。当然对传统的全盘照端与全盘接受西方现代化的态度一样不可取,中国现代标志设计在探寻中国传统文化和审美意识的精髓的同时,也要充分认识来自现代西方的各种设计思潮,兼收并蓄、融会贯通,寻找传统与现代的契合点,创造出符合新时代的形式。
本文链接:http://www.qk112.com/lwfw/wenxuelunwen/yishulilun/2061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