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2-12-01 阅读量:0次 所属栏目:中国哲学
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有境界则自成千古。纵观五代、北宋之词,莫不谨遵其道。王国维《人间词话》以独特的审美眼光,从物我双方对立统一的关系上深悟词人在作品中“自我”意识的流露和“忘我”境界的表现,因而提出了“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的观点。并以此评判前代诗词作品,把“意境说”又往前推进了一大步。
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诗人感受与自己没有利害关系的景物,于是自己的内心情感关注到各管景物之中的一瞬间,由物我两忘至物我统一,客观之物带上了“我”的色彩。以秦观的《踏莎行.郴州旅舍》为例: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园望断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
词的上阕大意为:晨雾浓郁,看不到远处的重楼高台,月光朦胧,看不清夜色里河边的渡口,向往的世外桃源又到何处去寻找呢?独处客馆,春寒逼人,夕阳西下,杜鹃催归,宦游之人又怎能受得了这情这景的折磨!写浓雾,写夜月,写斜阳,喻愁绪、喻情丝;写渡口,写寒馆,写杜鹃,喻乡思,喻归心,一景一物,无不染上诗人的主观色彩。诗人贬职削官后的惆怅,孤栖异乡的凄苦,往事不再的失望,使他内心蕴藉浓浓的乡愁乡思,而又把这些主观的情感贯注到眼前的事物中,使这些景色都产生了感情,似乎和诗人共享孤寂凄苦。因而“楼台”因“雾”而失见,“渡口”披微光而不明,憧憬的“桃源”(理想境界)也无“寻处”,相伴的是冷清的客馆,惹人愁烦的春寒,再加之“斜阳里”声声催归的杜鹃。特别是最后一句“杜鹃声里斜阳暮”几可与咏羁旅的名句“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媲美。词的下阕中“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郴江也具有诗人的离愁别恨,自怨自艾,为何要流下潇湘去,把诗人那种内心深处的凄苦、怨艾表达得淋漓尽致。
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犹如“庄生晓梦迷蝴蝶”,蝴蝶是我呢,还是我是蝴蝶?诗人受到娴静、优美事物的惑染,从平静的心境中回味一种境界,在淡泊超脱中物我相对,这不是移情作用,而是诗人纯粹的直观感觉在领略客观景物的结果。在无我之境中,诗人与景物表面上两回事,实际上是默然相契,诗人的心理和情趣是隐蔽的,深藏在与之相对的景物中,如陶渊明的《饮酒》诗第五首: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陶渊明不愧是善于营造“平静淡泊”气氛的高手,以朴实无华的语言将恬然、闲适的田园生活写得纯洁优美,悠然自得。这是诗人直观感觉在领略的快乐,“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诗人与景物默然相契,来得自然而又不失“真意”,故为历代文人传咏。
王国维的“有我之境,无我之境”虽然道出了对诗词意境的一种深刻的见解,但用辩证的观点,分析主观之“我”对文学的影响,则不难看出,无论多么超凡不尘的作品,也难免完全摆脱“我”的影子,只不过不留人工雕琢痕迹,把主观的“我”掩盖的严严实实。就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为例,假如诗人不是一个高风亮节的隐士,不过是借隐居扬名求仕的凡夫俗子,内心不能摆脱“陡有慕鱼情”的情绪,那么他能“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吗?因此我们在读王国维《人间词话》时,要辩证的分析“有我之境,无我之境”,在有我之境中,诗人也不妨有游离之外的瞬间,在“无我之境”,或许是不留痕迹衬托“我”的形象,总之,“有我之境,无我之境”不失佳句好评,只看怎么去理解。
王国维的“有我之境,无我之境”虽然道出了对诗词意境的一种深刻的见解,但用辩证的观点,分析主观之“我”对文学的影响,则不难看出,无论多么超凡不尘的作品,也难免完全摆脱“我”的影子,只不过不留人工雕琢痕迹,把主观的“我”掩盖的严严实实。就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为例,假如诗人不是一个高风亮节的隐士,不过是借隐居扬名求仕的凡夫俗子,内心不能摆脱“陡有慕鱼情”的情绪,那么他能“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吗?因此我们在读王国维《人间词话》时,要辩证的分析“有我之境,无我之境”,在有我之境中,诗人也不妨有游离之外的瞬间,在“无我之境”,或许是不留痕迹衬托“我”的形象,总之,“有我之境,无我之境”不失佳句好评,只看怎么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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