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3-01-06 阅读量:0次 所属栏目:中医学
【摘要】笔者从“互动发展”的新视角及与多学科对话层面,对云南民族医药发展模式进行系统科学的研究,找出民族地区中医与民族医学互动发展的契合点,进一步促进少数民族医学体系的发展和完善,提升民族医药理论研究水平,发展云南民族医药事业。
【关键词】民族医药;中医学;交融
中医学是指起源和发展于中国地域的,研究人类生命过程以及同疾病作斗争的一门科学,其理论体系的形成受到古代唯物论和辩证法思想的深刻影响,整体观念为其主导思想,司外揣内、援物比类等为其认知和思维方法,以脏腑经络理论为基础,辨证论治为诊疗特点,研究人的生命规律以及疾病的发生、发展和防治规律,研究养生、康复等,具有中国特色的生命科学[1]。中医学是中国人民长期与疾病抗争的医疗实践的经验总结,其理论来源于医疗实践的感性认识,通过对人体的组织结构、生理功能、病因病机等进行了分析、归纳和总结,逐渐形成了中医学的理性认识。长期以来,人们习惯从狭义上把“中医药”等同于“汉族医药”,而把其他少数民族在与疾病斗争中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医药理论、技术技能称为狭义的“民族医药”。我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各民族医药在独立发展,保持本民族特色的基础上,彼此渗透融合。中医学、民族医药、民间草医药共同组成了我国的传统医药学。中医药的发展离不开民族医药,民族医药也不断从汉族医药知识中汲取有用部分。
1中医学与云南传统民族医药融合
中医学的发展历来都不是孤立,与自然科学、人文哲学存在广泛交叉,同时与其他民族医药彼此渗透,中医药影响云南民族医药发展,民族医药不断丰富中医学理论,只有通过彼此的理论融合、技术互补、优势整合,才能为中国传统医学的发展提供更加广阔的思考空间和多途径多渠道的研究方法。中医学与民族医药的交叉渗透,具体体现在理论构建的哲学基础、医学术语,以及药物的同物异名、同名异用,解释学术问题时的相互资鉴启发的取类比象思维模式。由于中医学与各民族医学相邻学科间无法割裂、在交叉搭界之处往往多产生亮点。中医学与民族医药都有共同目的,相互间在边缘处又都交叉搭界,那么,深入考察边缘处的学术细节,往往能发现潜藏着的规律。
历史上各少数民族在历史上迁徙频繁,医药、宗教、文化能也存在融合现象,有学者指出:民族医药与中医学存在“大同小异”的现象[2]。“大同”指的是哲学观点相同,基础理论相似。“小异”指的是基于民族分布存在大分散小聚居的情况,认为不同地域民族的基础理论、用药经验具有本民族特色。
据查云南历史上曾经有三次较大规模的汉族移民入滇,即:汉、唐、明三朝时期[3]。历代以不同方式进入云南的汉族移民,带来了先进的经济、政治、文化,加速了云南的发展。秦汉时期“五尺道”的修建拉开了中原与云南交流的开端,随着贡品(贵重药材)、书籍(医药书籍)、教育(医学私塾)的不断输入,云南民族医药在自身特色发展的基础上,受到了中医药的巨大冲击。其中,明朝中医药在云南有了广泛的传播和明显的发展,最具代表意义和学术价值的是兰茂所著的《滇南本草》。该书是第一次将云南地方民间药物的作用与中医学理论结合在一起的一部较早、较完整的地方性药物性典籍。许多常见的中药都始载于该著作,如:仙鹤草、灯盏花、川牛膝、草乌、贝母等,同时该著作中也记载了不少民族药,如:滇重楼、滇黄精、滇龙胆、云黄连、金荞麦等。各民族用药普遍存在交叉现象,如:竹叶兰一药,傣族称为“文尚海”,药用部位为球茎、块根,用于食物中毒;布朗族称为“夕那格郎”,用药部位为全株,主治肺结核、气管炎。据统计,汉藏共用药物有300多种,佤汉共用80余种。
中医药与民族在基础理论及哲学背景、思维模式等方面也存在相互影响。两者均是在“整体观”的基础上采用“取类比象”的思维模式构建了各自的理论体系,健康与疾病、各类要素的平衡制约密不可分。如:傣医学的“四塔五蕴”学说认为自然界万物均归属于“四塔五蕴”四塔即“风、水、火、土”五蕴指“色、识、受、想、行”,其中“色蕴”指物质现象,“识蕴、受蕴、想蕴、行蕴”指精神现象,物质和精神共同构成人体。“四塔五蕴”应用于解释人体的生理病理表现。藏医学认为人体内的“龙”、“赤巴”、“培根”三者失调构成疾病。纳西东巴医药中的“卢”“色”是纳西先民用于表达阴阳的常用字,体现了阴阳平衡、对立统一的思想。“精威五行”类似于中医的“五行学说”,用于说明发病机理及治疗方法。佤族医药认为自然界由“天、地、风、水、木、火、石、气”八种物质,当八种物质发生改变将导致各物质与人体的平衡失调进而产生疾病。
另外,研究也发现佛教在中国的传播和发展过程中,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中医学及民族医药。当佛教在中国传播过程中逐渐被中华文化内化,佛教中的医药文化对佛教医药文化圈所涉及的中医药学、藏医药学、傣医药学等传统医学具有不同程度的影响,研究中医、藏医、傣医离不开佛教医药文化,同样研究佛教医药文化也离不开上述医学。在中国医学史上,佛教医药文化圈以其特有的魅力和渗透力,对我国传统医药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中医的基本理论体系形成得比较早且较为完备,在一定时期内作为一种优势医学广泛影响了各个民族医学的发展,当然民族医学的发展反过来也丰富了中医学。中医和民族医都宏观地把人体生理分成若干个功能部分,建立在基本相似的哲学观点之上。治疗上基本上都遵循“寒者热之,热者寒之”的基本治则,并以此建立了相应的药物观念和方剂观念。中医和民族医都充分利用了祖国大地上以植物药为主的自然药物,其中很大一部分药物相互通用,共同建设了中国的本草药物学。
中国的中医学和民族医学并无质的差别和量的鸿沟。但从各个民族医学的个性来说,它们确有特色,是具有相对独立的理论体系的一门医学,有必要重视它、发掘它,采取必要的政策保护、扶持、研究和发展,以便为各族人民造福,为中国医学科学的百花齐放、繁荣昌盛作出贡献。
2云南民族医药的优势及发展策略
云南25个少数民族几乎都有着自己防病治病的经验乃至医药理论。其中,仅傣族医药、藏族医药和彝族医药具有比较完整的理论体系,并有本民族文字记载的医学典籍,如:傣医的《档哈雅龙》、《竹楼医述》;彝族的《双柏彝医书》、《元阳彝医书》、《启谷署》;藏族的《藏医精要》、《迪庆藏药》;纳西族的《玉龙本草》等[4]。
历史上的医药流通,使得云南贵重药材、医药理论充实于中医学体系中。“槟榔、琥珀、犀牛角、象牙、麝香”等由云南传入的药物至今仍然运用于中医药。以“云南白药”、“拨云锭”为代表的品牌民族药享誉中外。目前,许多民族医学中的新药,如:苗药“灯盏细辛”、傣药“傣肌松”、彝药“青叶胆”、纳西药“竹红菌”、白族药“青阳参”等也为人类健康做出了巨大贡献。
此外,少数民族还具有丰富独特的疾病诊疗方法和手段。如傣医的摸法、数理诊断法、睡药疗法、薰蒸疗法;纳西医的放血疗法;彝医的扎针、放血疗法;藏医的尿诊法、泻下疗法等,这些独具特色的诊疗技术为拓展和丰富诊疗技术和手段提供了重要的参考思路。
尽管近年来云南民族医药发展取得了可喜的成绩,但也存在“药强医弱、特色不浓”的问题。还存在着亟待整理的大量的没有文字记载的口头文献。加强民族医药文献的整理及名老民族医药专家的经验总结,尤其是加强口承民族医药知识的抢救是今后工作的重点。在对民族医药传承培养方面,应重视对古代医籍的学习,重视医古文、训诂学、古医籍等方面的课程设置,结合师承教育模式培养真正的临床实用型人才。另外,民族医药有其自身的民族性、地域性和历史继承性等特点,应加强对少数民族民间医药的文化土壤、人才队伍、文献文物和药物资源的保护,走可持续发展道路。
3小结
历史上中医药与云南民族医药是不断交流、相互促进、相互融合的过程。尽管基于文化背景、医学理论、用药习惯的不同,中医学与民族医药成为各具特色的、互不从属的、属于相对独立的医学体系,但从广义角度,中医学与民族医药同属于中国传统医药学。中医药促进了少数民族医药理论的构建和补充;少数民族医药亦完善和发展了中医药。
传统医学的起源、形成和发展与各民族的文化、信仰、民俗、生态环境密切相关。同一民族其生活习俗和用药经验趋于一致或相似,但是,各民族为了生存和繁育,在历经迁徙、分化,或与其他民族杂居的过程中,发展出各具特色的医药文化。只有立足于“互动发展”这一新视角及与多学科的对话,对云南民族医药发展模式进行系统科学的研究,找出民族地区中医与民族医学互动发展的契合点,才能开拓视野,解放思路,进一步促进少数民族医学体系的形成和完善,提升和发展民族医药理论,丰富传统医学宝库,为人类健康事业做贡献。
作者简介:王雪梅(1979-),女,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为民族医学、中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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